她無聲地窺探還是被發現。
那煙燒到了一半,晏斯時手臂回收,往滅煙器裡輕摁時,倏然轉頭。
夏漓只來得及閉眼,但睫毛顫了幾下。
“醒了?”
“嗯……”夏漓不好再裝睡,睜眼,“怎麼沒叫我?”
“看你睡得很熟。”
夏漓摁亮了手機螢幕,看一眼時間,據此推算,他至少等了她半個小時。
心裡泛起一種像是手指抓過毛桃的感覺,那樣很細碎又不致命的癢,洗過了也有觸覺殘留。
“你心情不好麼?”
“不是。”
“那就是等我等得太無聊了。”夏漓笑說。
晏斯時怕她誤會,解釋道,“在想一些事。”
想什麼,夏漓不好再問。
那煙滅掉了,狹小空間裡殘餘的煙草氣息,片刻後也消失殆盡。
晏斯時將車啟動,往夏漓所在小區駛去。
他換擋時,夏漓目光瞥去一眼,看見自己送給他的打火機,“這個生日禮物你還喜歡麼?”
“當然。”
簡單兩個字,卻叫她有心情洗過一遭的輕快感。
晏斯時看她,幾分斟酌著問道:“五一有什麼安排?留在北城,還是……”
夏漓回神道:“可能得回楚城一趟——你外公外婆什麼時候回去。”
晏斯時明白她的意思,是想倘若他們也五一回去,可以同行。
“他們下週就走了。”
夏漓點點頭。
晏斯時說:“在楚城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聯系他們,不必客氣。”
“好。”
夏漓知道,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的。
她最最不願意消耗與晏斯時相關的人情。
這晚洗澡,創可貼揭下來,腳跟的磨傷沾了水,有幾分疼。
之後幾日傷口開始癒合。
總有隱隱的癢。
戴樹芳和霍濟衷小住半個月便回楚城了。
緊隨其後的五一假期,夏漓回家一趟。
楚城沒有飛機場,也尚未通高鐵。從臨市下高鐵,再轉大巴,抵達時已經是下午了。
姜虹和夏建陽盼得熱切,早早等在路邊,待夏漓下了計程車,搶著去拿行李。
邊往回走邊寒暄,聽說夏漓中午只在高鐵上吃了個麵包,姜虹忙說:“飯一直熱著的,湯也都燉好了,你休息一會兒,我炒個小菜就能吃飯。”
“你們吃過了嗎?”
“吃過了。”
到家,夏漓先去了趟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