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德友沒想到一個小明星竟然膽這麼大,他給剩的保鏢下了命令,讓他們必須在樓裡把人找到。
然後他撥通了徐紅的電話。
於階白在樓裡躲躲藏藏,以前的任務經驗在此刻派上了用場。雖然這具身體並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但他還是很快就摸到了還在舉行宴會的十八樓。
他站在宴會廳的隱蔽角落觀察了一圈,沒發現自己想找的人,轉身去了走廊外。
精緻的透明露臺上搭著花架和涼椅,還擺放著精緻的酒點。不知道是為了烘托什麼氛圍,走廊外的燈光有些暗。
手機一直在包裡震動,於階白能猜到來電的人是誰,直接調成了靜音模式。
他從桌上拿起了一瓶酒,目光鎖定在了在不遠處花架下的許總身上。打了人之後往另一方向跑,應該能遇見正在抽煙的任務物件。
許總等了十幾分鐘,還是沒等到自己的手下傳回訊息,又打電話怒罵徐紅。
徐紅本以為自己的安排很完美,畢竟林陌一向是個聽從安排的孩子。但自從道歉那件事後,這個從孤兒院出來的小孩兒,就給她一種難以控制的感覺。
她皺緊了眉頭,再次撥起了於階白的電話。
一聲突兀的許總出現在了寂靜中。
許總沒想到自己想找的人會這樣突兀地出現在自己面前。於階白在夜色中靜靜地看著他。
那雙本來就大的眼睛看起來更大了,這樣直直望向他,不同於之前所見的謙卑隱忍,顯得有些滲人。
於階白站在離他一米左右的地方,酒瓶藏在身後:“許總,希望你能高抬貴手放過我。”
許總壓下了心底剛剛湧上的那股子奇怪恐懼,笑道:“小陌啊,不過是請你一起玩玩,就這麼不情不願的。”
“許總。”於階白平靜地看著他,“勞煩你專門找人堵我了,我面子沒這麼大的。”
許總臉色垮了下來,“你個小明星也有臉跟我吆三喝四的,你算個什麼東西?”
他幾步到於階白的前,拍了拍他的臉,“我玩你,是看得起你,你跑來跑去的那叫不識抬舉。”
他的另一隻手順著於階白的背脊往下,惡意地落在了腰窩上一按。
始料未及,一酒瓶子落了下來,酒液四濺。許總捂著肩膀後退了兩步,摸到了自己臉上留下的紅色液體,眼神變得兇惡無比。
眼前的青年冷冷看著他,吐出了兩個字:“人渣。”
最先趕回來的黑帽看見了這幅場景,臉色一變,沖了過來。
許總憤怒道:“給我弄死他!”
於階白見勢不對,朝著走廊盡頭的出口跑去。黑帽在後面窮追不捨,於階白那瓶子沒下死手,許總受了點皮外傷,很快就跟了上去。
煙灰從周若是冷白的指尖落下,他剛剛抽完第三根煙。當劃燃第四根煙時,他看見了在昏暗走廊下奔逃的青年。
慌張又淩亂的樣子和前不久如出一轍。
他把第四根煙碾滅在了花瓶上。
奔跑中的於階白躲閃不及,被陰影中伸出的一隻手給拽了過去,手裡的半個紅酒瓶也落在地上,應聲碎裂。
他抬頭,看見了一張冷淡而又矜貴的臉。
“你膽子挺大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