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黑帽遲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等他砸碎玻璃沖進來時,他的老闆已經被周若是踢了好幾腳。
周若是輕輕鬆鬆,指尖夾著的煙甚至都沒動過。
“許德友。”周若是單手提起許總的衣領,“你沒事兒不就愛在外面提提我爸對你有知遇之恩嗎?”
接著許總就臉朝下被狠狠摜在了地上,“反正他死了,不如你今天把這份恩情還給我。”
許總嘴裡含著血沫嗚嗚,周若是把他扔給了沖進來的黑帽,順手扔給了他一張支票,“兩百萬,夠給許總整容了。”
黑帽扶著自己的老闆,多年的私保經驗讓他在面對這種情況時迅速冷靜了下來,“周先生,你這是在犯罪,我們有權對你提起刑事訴訟。”
周若是點燃了根煙,火星時明時暗,映照著他略帶笑意的模樣,“只要許總不怕明天上頭條讓你前妻知道。我是不介意的。”
許總捂著自己的臉,嘴裡嗚嗚著說不出話。黑帽將他扶了起來,他疼得倒吸了口涼氣,斷斷續續道:“咱們都別好過,姓周的,你給我等著。”
“那你可得記好。”周若是吐出一口白霧,腕間的玳瑁袖口反射出一點光,輕飄飄道:“不然我怕我忘了。”
黑帽聲音低沉:“我已經報警了,周先生。”
這本來只是一句威脅對方的話,沒想到僱主的反應比對麵人還大。許總一把攥住了他的領子,瞪大了眼,“你幹什麼了?”
黑帽錯愕了一瞬,急忙解釋道:“先生,我剛打算這樣做。”
許總舒了口氣:“先回去再說。”
“可是老闆。”黑帽皺眉道:“你需要先去醫院。”
許總靠著黑帽往外走,腳步虛浮,“你去聯系李助,讓他帶著醫生去我家。這件事不能透露出去,把陽臺監控找出來刪掉。”
他近幾年在和前妻爭家産,大多數時間他都被那個強勢的女人壓一頭。靠著前不久從周若是手裡搶走的那個大專案,他才勉強扳回一城。
姓周的就是算好了他不敢把這事鬧大,甚至就是故意在堵他。
許總最後回頭恨恨看了兩人一眼,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於階白開啟了燈,陽臺再次被光充盈,照亮了兩個人。
周若是回頭看著於階白,指尖拂過他臉上被碎玻璃片隔割開的傷口:“小孩兒,你挺機靈的。”
於階白剛想開口,就看見他把沒抽完的半根煙碾滅在了桌角,轉身走了出去,“剛剛的事和你無關。”
於階白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幽暗中,像匹孤獨的野狼,才在黑暗中撕碎獵物,又要回到他的領地。
系統啊了一聲,“看來這次英雄救美沒有用,他現在的惡意值還是滿的。”
於階白嘁了它一聲,“你個只會用資料衡量的ai,你懂什麼叫感情變化嗎?”
系統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那我們下次可以順便檢查一下。”
地上還殘留著幾滴血跡,酒瓶的碎渣落在牆角,玻璃門成了一地的碎渣,一眼就能看出這裡剛剛發生了什麼。
於階白也沒有銷毀案發現場的打算,既然姓許的和姓周的都沒管,那跟他關系也不大。
踩著玻璃碎片走出陽臺,於階白按下電梯,準備轉到後門打車回家。剛下電梯,一個帶著銀邊眼睛的年輕人就迎了上來。
“林先生你好。”他禮貌地遞上一張名片,“我是周董的助理,張玉,你叫我張助就可以了。”
於階白看向指尖的名片,嶽懷集團董事長助理。
這人是周若是留下來的。
於階白將名片收了起來,禮貌地朝他點了點頭,“你好,張先生。”
張玉做出邀請的手勢:“周董讓我送你回家,希望林先生別拒絕我。”
兩人對視片刻,於階白嗯了聲。有求於人的時候是該低頭。
於階白剛從電梯出來,轉眼又進了電梯。張助抬起手腕,看了眼腕錶,“時間有點晚了,林先生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