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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周若是第二次來古鎮,上次是為了工作,這次則是受邀前來。

作為投資人之一,他出席殺青宴理所當然,但他本身對這種活動並不感興趣,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他也說不清。

他和好友到的時候,一眼便看見了坐在偏遠桌後的於階白。

導演迎上同兩人攀談,周若是對電影不瞭解,簡單談論兩句之後便去了一旁。

隔著人群,他再次看向了於階白,不能喝酒的人正和旁邊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一杯酒便哐哐下了肚,笑得趴在了桌上。

“原來是周總啊?”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聲音的主人似乎很驚喜。

周若是轉頭看見了一個有些面熟的女人,“你是?”

女人的表情一時尷尬,不過她很便調整了過來,微笑道:“我們上次慈善晚宴見過......”

周若是抬起手止住了她接下來的話,朝於階白的方向走去。

在周若是踏進這裡的那一刻,於階白便注意到了他。足夠的敏銳性讓他知道,對方的目光也在他身上游離。

他抬頭看向走到自己身旁的周若是,喊了聲周先生。

周若是低頭看向他,“又喝多了?”

於階白笑著跟他比了個三,“這麼多。”周若是看了眼酒瓶的標簽,嗤笑了聲,“你還挺有勇氣的。”

於階白似乎反應了一會兒,酒精給身體新增的某些反應並不能作假,他停下遲鈍的神經想了想,接著對周若是道:“我知道,對不起。”

周若是坐在了他對面,有些好笑道:“和我道歉做什麼?”

“我好像很麻煩你。”於階白伸手又想去摸酒,沒摸到,他皺皺眉,又把手收回來,“還加了你微信。”

“哦。”周若是對此表示認同:“那五百塊確實很蠢,兩個二百五。”

於階白提高了些許音量,“你收了吧?”

周若是不想惹醉鬼,把一杯白水推向了他,“喝點解酒。”

於階白對著他擺了擺手,對著他攤開了掌心,赫然是一顆糖,他得意地挑了挑眉,“解酒糖。”

他把那顆糖放在了周若是桌前,大方道:“送你了,你也喝酒了。”

周若是覺得自己發現了眼前人的另一面,不同於之前對外人展現出的冷漠堅硬,還有柔軟的稚氣。

他問於階白:“你怎麼知道我喝酒了。”

“你進來的時候我看見了,喝了一大杯。”於階白歪頭看著他,“少喝點酒吧。”

周若是撥開糖紙,把糖塞進了嘴裡,“真是謝謝你了。”

系統的監測系統又動了起來,“惡意值下降五。”

於階白整個人縮排椅背,變成了一團,含含糊糊道:“不用,應該我謝謝你。”

於階白抬起頭對著周若是笑得開懷,眼睛彎成兩道弧形,黑色瞳仁露出點細碎的光。

周若是也正看著他,燈下看美人,這小醉鬼的那張臉今天格外出挑。

於階白也發自內心地贊嘆道:“好看。”

舌尖撥動著解酒糖,清甜味溢滿了整個口腔。周若是冒出惡劣的念頭,他應該把眼前人帶回家,給他灌足夠多的酒,然後讓他哭。

冒出這個念頭的瞬間,周若是意識到自己是為什麼來的了,他想抓住眼前的人。

就像摘下一朵白桔梗那樣,永遠放在自己的花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