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那點所謂的知遇之恩。”周若是的聲音像鬼魅一樣在房間裡飄散,“老婆孩子也可以不要嗎?”
周若是撐著腮看著這場鬧劇,“你幫他幹了不少髒事,一年拼死累活也才那麼幾十萬。”
“更何況他現在一身的債。”
伴隨著他的話,保鏢的心突然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如果今天走出去的是你,我可以幫你抹掉那些髒事,順便給你一百萬。”
旁人在將一張寫好的支票給保鏢看過。兩人的眼神碰撞在了一起,周若是已經知道了對方的選擇。
保鏢吞了吞口水,幹澀開口道:“當真?”
周若是笑道:“自然。”
他僵硬地轉過身,許總不住地後退著,直到靠在籠邊上。
他色厲內荏的叫著:“如果不是老子,你全家早就爛在那條陰溝裡了,現在你是要恩將仇報嗎?”
保鏢握緊的拳頭在劇烈地發著抖,周若是撐著下巴站在不遠處,饒有興趣地看著兩人之間翻臉的劇情。
嗯,倒是沒有他想象的激烈。
保鏢留給了許總最後的體面,“抱歉先生,人為財死。”
拳拳到肉的悶響在安靜的廠房裡格外明顯,許德發早已顧不上往日的體面,在反複地掙紮和求救後,像條死狗一樣攤在了地上,只剩下眼睛還在轉,死死地盯著周若是。
周若是喊了停,“好了,蘇先生,你可以走了。”
他示意旁邊的人:“送客吧。”
保鏢將支票攥得死緊,跌跌撞撞地沖向了工廠的大門外。許德發被從地上拖了起來,周若是對他道:“再見了,許老闆。”
已近深夜十二點,周若是才回到家,客廳只開著角落的燈,於階白抱著毯子蜷在沙發上。
他的心跳突然就快了起來,帶著從外面裹挾的冷意,他快步走過去,然後小心翼翼得吻了下他的額頭。
於階白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聲音不同於平時的清脆,鼻音重,說出的話黏成一片,像是在撒嬌。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啊?”
周若是仔細地看著這張臉,將所有細節都勾勒了一遍,他已經記不清上次有人等他回家是什麼時候了。
他拂過於階白臉上睡出的紅印,內心湧出一股很奇怪的情緒,興奮且戰慄,他三十多了,卻突然變得像個毛頭小子一樣。
“叮,惡意值下降7。”
本來還有點迷糊的於階白瞬間精神了,我又可以了!
周若是將人打橫抱起,然後放在了腿上,“參加了個酒局,吃藥了嗎?”
於階白頭靠在周若是的頸窩處蹭了蹭,“吃了。”
周若是輕笑道:“跟只貓似的。”然後他就抱著這只貓回了房間。
等周若是洗漱的這段時間,精神過頭的於階白實在無聊得緊,便將燈開到最亮,從房間裡的書架上拿了本書。
餘光瞟過周若是掛在一旁的衣服時,他停下了腳步,拿起了它嗎,在一般人不會注意到的手腕內側,有一塊暗色的血跡。
根據他以往的經驗,應該是今天之內濺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