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階白拒絕了這種虛偽的糖衣炮彈,堅定拿回了手機,“嗯,我已經起床了。半個小時內,好的。”
今天有一個懸疑片的男二試鏡,不知為何,他最近接的劇全是沒有任何感情線,一心只當工具人的男二。
不過這樣挺好,他可不想再重複最開始那種對著女主屍體想哭又不出來,被導演罵得狗血淋頭的日子了。
一週後試鏡結果出來,於階白拿到了這個角色。經紀人高興地拍著他的肩膀,“好好演。”
他笑著應承,眼角餘光瞥見了熟悉的車牌號,和經紀人又說了兩句後,便揮手作別。
於階白跳進車裡繫好安全帶,問周若是:“今天中午吃什麼?”
“去老地方。”午高峰車多,周若是越過一輛車,後面接著便響起了憤怒的喇叭聲。
於階白聽見了一句開豪車了不起啊!
周若是握住他的手掂了掂,“笑什麼?還不是為了讓你早點吃上飯,手都凍成冰了。”
於階白一聲冷哼,剛想反駁,就聽見了自自己胃部傳出的咕咕聲......
周若是低沉的嗓音從一旁傳來,語氣似乎沒有任何嘲諷,“誰讓你不吃早飯就跑的。”
自從有錢的周若是買下悠然之後,這地方已經算是兩人約會最多的地方了。最近倒春寒,周若是便帶著人過來吃銅鍋。
光頭老闆對自己的大主顧一向很熱情,花大價錢空運來的牛羊肉二話不說上了最好的,而且還不收錢。
一頓暖鍋子下來,於階白整個人被燻得白中透粉,慢吞吞捧著酒杯,小口小口的呷。
周若是承認自己有點私心,他知道於階白不能喝酒,但他喜歡對方喝醉後的模樣,兩人單獨在一起時,他總喜歡故意把酒擺出來,勾著人喝兩杯。
於階白人菜癮大,總想喝,但一般一杯撐不到就半醉了。
周若是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兩顆釦子,動了下脖子。於階白的視線就隨著那半截冷白的鎖骨晃悠。
003實在是想不通,在這個當事人雙方齊頭並進,生活情感穩定的時刻,他的任務進度彷彿死了一樣,停在80不動。
扳開手指一算,已經快三個月了,他從來沒做過這麼長時間的任務,他的專業能力八成已經遭到總部大部分的質疑了。
周若是伸手拂開他額前的碎發,在細白光潔的額頭上敲了下,“想什麼?一臉的不高興,沒頭腦先生。”
於階白撤回視線,擺擺手道:“沒什麼。”他站起來趴在窗邊,讓冷風給自己醒酒,看著擺動的枯黃蕉葉,感嘆道:“六個月了啊。”
周若是的視線掃過於階白泛粉的側頸,突然驚覺,原來六個月這麼快就過去了,原來半年可以改變很多東西。
察覺到身後傳來暖意,於階白放鬆地把自己窩進了周若是懷裡,兩人一齊看向窗外,那塊總飄飄零零不肯落下的芭蕉葉終於啪嗒一聲,斷掉了。
正式進組的時間就在半月後,於階白開始每天背劇本,周若是也因為一樁新的並購案忙得不可開交。
兩人只有幾個晚上碰上了面,每天還不到七點,精英人士就打好領帶出門了,只留下一模糊的吻在於階白的側臉。
那百分之二十簡直變得遙遙無期,到了於階白正式進組的那天,周若是擠出時間,用私人飛機把人送到拍攝地。v
踏出機艙門的那一刻,於階白突然轉身又撲了回去,把人撞得往後退了兩步。
他像只小動物一樣在周若是的前襟上蹭了個來回,才抬臉道:“我會想你的,工作不要太辛苦。”
周若是捏了下他的臉,那總是上翹著的眼尾聳拉著,沒精打採又委屈。
“好了。”周若是抱著人,心軟得不行,“乖乖,我也會想你的,這樁案子就快完了,到時候過來陪你。”
周若是把人送到機場口,看著人上了保姆車才轉身離開。
這裡沒城裡那麼擁擠,天色也是一片澄澈的藍,透過車窗看見了機翼在天空中留下的尾痕。直覺告訴他,飛走的那個人就是周若是。
於階白不愛看恐怖和懸疑片,因為太無聊了,比不過他做過的任務刺激。
在拍攝男二戲份時,他簡直內心毫無波動,完美地達到了角色要求的心如止水,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