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戲ng了十幾次,導演反複強調出的氛圍感兩人一直沒有。
第十八次,女主角說完臺詞,於階白盯著自己的道具刀走起了神。
他想起自己以前做任務的那把刀,要長一些,刺進那些東西胸前時會帶出跳動的光點。
於階白抬眼笑了下,想起自己應該說臺詞了,抱著又重來一遍的心態唸完了那句話。
女主一臉蒼白的接上,導演終於拍掌道:“好了!”
於階白和女主對視一眼,兩人均是鬆了口氣。
導演拍了拍於階白的肩膀,“小林啊,你就是要找準這個狀態。”
“你是一個正常的變態,所以你要發自內心地認同自己,沉浸其中,那個笑就非常的好,非常的符合角色心理狀態。”
於階白壓住抖動的嘴角:不,導演,我只是走了個神,那個笑是在自嘲。
等到這座南方城市也能看見黃葉時,於階白的戲也拍完了,趕回b市那天剛好是舊歷的小年。
周若是在出口等著他,於階白拖著行李箱小跑過去。兩人擁抱後,周若是接過行李箱,將於階白的手放進了大衣口袋,兩人並肩隨著人流離開機場。
正是過年期間,夜晚也還熱鬧。
瑞雪兆豐年,透過車窗看見街邊堆疊的白和窗戶上鮮明的紅,捉不住的畫面從於階白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刺目的紅,似乎能夠將人灼傷。於階白忍不住敲了敲額頭,視線回到寬廣的道路上。
自從開始做這個破任務後,腦子裡就總閃現些奇怪的東西,估計是那該死的連線機器有問題,回去之後他要投訴那些後勤部的蠢貨。
“在看什麼?”周若是打轉方向盤,車拐上了兩人熟悉的路。
於階白趴在車窗邊,露出小半張雪白的臉,頭也不回道:“看雪。”
雪又下了起來,飄飄灑灑,車裡卻溫暖如春,將一切嚴寒驅逐在外。
悠然的門牌上掛了雪,屋簷下的紅燈籠應景地隨著風擺動。
周若是從儲物箱裡拿出了新圍巾給人圍上,於階白只露出一雙亮澄澄的眼,指著自己笑道:“我現在看起來像個企鵝。”
可能是因為經歷了之前的那些事,於階白總感覺周若是在他身邊的時候顯得有點保護過度。
按網上流行語描述是什麼來著?男媽媽,於階白想到這兒給自己樂笑了,眼角彎起。
他晃了晃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神秘地眨了眨眼,“我有個小驚喜要送你。”
推開門的那一刻,周贇的臉赫然出現,氣氛一時沉默。
周贇站在三步開外,臉上一幅慼慼然,遲疑了一分鐘,開口喊道:“舅舅,舅媽。”
於階白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怎麼出國一趟還是沒學會怎麼說話呢?”
周贇委屈道:“舅媽,我在國外都是說英語的。”
於階白頗為新奇地打量他,“我一直以為你不學無術,沒想到還掌握了兩門語言啊!”
周若是咳了一聲,牽著於階白走了進去,“你怎麼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