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階白和安格斯對視一眼,屏住了呼吸。
刀疤臉和黑麵具來到了兩人的左前方,於階白指了指刀疤,對安格斯一點頭,率先襲向了黑麵具。
雙方都是身經百戰的人,黑麵具立刻反應過來,低下身避開了於階白的攻擊,但於階白的刀刃刁鑽地向下,切開了他的面具,一條鮮明的血線出現在他的臉上。
旁邊的刀疤臉立刻揮刀砍向於階白,卻被飛來的一把匕首打斷,匕首劃開他的胳膊,釘在了後面的樹上。
安格斯像只靈活的豹子一樣竄出,長劍革擋了刀疤的攻擊,劍刃下壓,刀疤臉感受到了傷口傳來的奇異痛感,臉色一變。
血花在刀疤肩上炸開,安格斯一腳踹開他,舉劍攻向黑麵。
在兩人的連手之下,黑麵寡不敵眾,從胸前掏出一把藥粉灑向於階白。
於階白退後兩步,安格斯微眯雙眼,揮劍躍起。血液瞬間噴湧,一隻手飛出,落在了草叢中。
窮寇不追,安格斯停下了腳步,於階白撿起了落在草叢裡的手,銀色戒指上的花紋吸引了他的目光。
如果他沒記錯,這是敵國皇室的象徵。
安格斯拔下匕首,來到了於階白的旁邊,低聲道:“父親,另一個死掉了。”
於階白瞟了一眼他的匕首,“嗯,你做得很好。”
摸著藏在袖子裡的匕首,安格斯無比確定,於階白看見了,可他卻沒有任何反應。
他不覺得這是完全的信任,他自嘲地想,是因為自己對他沒有任何威脅吧。
他是給予者,自己是接受者,註定只能仰望於他。
短暫而激烈的戰鬥後,懷揣著心照不宣的秘密,兩人繼續前行。
趕在日落之前,兩人到達了於階白口中的目的地。
這是藏在山谷處的一處凹地,重重的樹影遮蔽在其上,如果不是常駐山間的獵人,很難會發現這處隱蔽。
於階白牽著樹藤,對安格斯伸出一隻手,“小心一點。”
安格斯握住了那隻手,同他所想的一樣,並不柔軟,覆蓋著厚重的繭,象徵著力量,與溫情無關。
摸索著到達底部,兩人遠遠看見了早已等待在此處的二皇子和騎士長一行人。
半空中盤旋的獵鷹落在了於階白肩上。“好久不見。”他笑著和二皇子打了個招呼。
二皇子一臉興奮地沖到於階白的跟前,用力拍了下於階白的肩,然後被安格斯抓住了手腕。
二皇子的表情還有點無辜:?
安格斯嚴肅道:“父親的肩膀在戰鬥中受了傷。”
二皇子聽完,急急地要扒衣服檢查,然後被於階白一掌推開,“我需要一個專業的醫生,殿下。”
二皇子無奈地攤手道:“嘿,這只是一種關心,親愛的。”
臨時搭建的簡陋營地的一個小小帳篷裡,硬生生塞了四個男人。
安格斯縮著腿坐在床邊,於階白赤裸著上身,裸露的傷口看起來非常嚴重。
安格斯的目光落在那片斑駁的血肉上,目光陰沉至極。
醫生清創時忍不住感慨:“還好公爵大人及時用止血的草藥進行了處理,不然現在會很麻煩,我們缺了一些藥。”
於階白笑了一聲,胸膛微微起伏,上揚的眉峰柔和下來,“這得感謝安格斯,是他及時做出了處理,我昨天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