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下巴微揚著,淡淡看了他一眼,其中的意味大約是你知道就好。
謝菲爾德的嘴角一抽,這一脈相承的該死的相似感。
安格斯頗有做少主人的自覺,主動問謝菲爾德,“先生怎麼在這裡,找我有什麼事嗎?”
謝菲爾德聞言一挑眉,將凳子轉了個方向,坐在了安格斯的正對面,“是的,小公子,我找你是想聊一聊關於你現在的父親的事。”
皇宮書房——
於階白正在站在書桌旁監督二皇子寫下旨意,黑色的長毛地毯上已經堆積了七八個廢棄紙團。
終於,在於階白第三次伸手指向他正在寫的東西時,二皇子爆發了。
他蹭地一下從凳子上站起身,把位置讓了出來,“你來吧。”
於階白擺手拒絕,“我寫又沒有法律效力。”他把二皇子重新按了回去,“再說了,我現在也沒有謀權篡位的想法。”
二皇子拿起筆悠悠道:“你會是個遲早被趕下臺的昏君。”
於階白舉起雙手離開了書桌,“我不參與了,你加油。”
二皇子沒說話,右手寫字,左手比了個侮辱性手勢。
最後於階白瀟灑地揮揮手,帶走了蓋著皇帝印章的檔案,“謝了,奧古斯特。”
二皇子一臉呆滯地捧著臉,桌上是一堆寫廢的紙,桌下是也是一圈廢紙團。
良久他揉了揉臉,喚來近侍,“在我的宮殿外掛一塊牌子,就寫哈迪奇與狗不得入內。”
近侍表情古怪地走了出去。
二皇子一聲冷笑。呵,真以為自己是他獻殷勤的一環了,混賬哈迪奇。
安格斯心不在焉地聽著謝菲爾德的長篇大論,想著於階白現在在做什麼。窗外陽光正好,如果落在那頭金色長發上,一定會無比耀眼。
“所以小公子。”謝菲爾德語重心長道:“你應該懂得,有些感情是不存在的,存在也不會長久的。”
“伊蘭斯不用為自己的短暫不清醒付出代價,但你需要。”
安格斯嗯了一聲,赤腳下了床,當著謝菲爾德的面進了浴室。
過了一會兒,他濕著頭發從裡面走了出來,眼底被熱氣燻得發紅,“謝菲爾德先生,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謝菲爾德沉默了,他突然發現了這兩人之間的相似性,人很難不愛上一個和自己相似又完全不同的人。
他們是同類人,永遠只按照自己的想法前行。
他苦笑道:“沒什麼了,小公子。”
他看見安格斯開啟衣櫃,便隨口問了句,“小公子是要出門嗎?”
安格斯頭也不回地答道:“嗯,去接伊蘭斯。”
謝菲爾德瞬間僵在了那裡,痛恨起了自己的多嘴。安格斯對他揚了揚手裡的衣服,問道:“你要和我一起去嗎?先生。”
謝菲爾德毫不猶豫地搖頭拒絕,苦笑著快步離開了房間。
安格斯嘴角勾起一個得意的笑容,哼著奇異的曲調換好了衣服。
他想,他不需要帶回來的禮物,他可以自己去找。
他從馬概裡選了一匹純白色的馬,馬兒和人一起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了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