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個ai的角度判斷,我認為你不應該讓任務物件去執行這種危險任務。”
於階白的手指一頓,“沒關系,他很聰明,會處理得非常完美。”
系統的藍線抖得沒頻率,看起來有點焦急,“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要盡量避免他陷入這種危險的境地,上次他手受傷,生命值最後下降到了70。”
它擬人化地嘆了口氣,“你要知道,人是一種很脆弱的生物。”
於階白抬起手,示意系統停下來,“我只是給了他想要的,你不能強求他被困住。”
他加重了語氣,“你看見了,我不是沒這樣做過。”
系統沉默了一會兒,藍線緩緩消失在於階白的視野中,“也許你是對的。”
“但我還是想告訴你,如果任務物件不幸身亡的話,惡意可能會逸散到不同的人身上,到時候你需要攻略的可能不止一個人,甚至可能不是人。”
於階白收起地圖,走出了帳篷。守夜的人看見他,無聲地抬手向他行禮。
他一直走到駐地邊緣才停下,這裡有一條不知名的河。水面倒影出一個模糊的人影,於階白蹲下身,伸手舀起冰涼的水,用力潑在自己的臉上。
刺骨的寒冷順著脖頸劃入胸腹,於階白忍不住抖了下,他覺得自己完全冷靜下來。
在陡峭的寒風中,他快步回到了營地。
第二日,晨曦驅散了濃霧,在號角聲中,軍隊整裝待發。
於階白平靜地望著目標之地的方向,用力揮動馬鞭,高大的黑馬發出一聲長鳴,四肢矯健地向前奔去。
他又恢複了骨子裡一貫的傲然,他不會讓自己陷入那種境地,系統提出的那種愚蠢失誤不會發生。
森林裡所遭遇的埋伏並不像士兵們想的那樣驚險,他們的首領帶著一種冷靜的自信,有條不紊地指揮他們突破了敵人的陷阱,成功地擊敗了對手,還俘虜到了他們的總指揮。
那人在被抓住後企圖自殺,但於階白讓人救活了他,並強迫對方接受他給出的殘忍選擇,“我希望你能活著看見我取下威爾士的頭。”
“就像你們希望取下我的頭那樣。”
男人不屈地昂著頭,眼中的怒火企圖將於階白燒死。但他渴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於階白仍然步履沉穩,軍隊按照他的指揮繼續前行。
男人感到了一陣難言的恐懼,他意識到,他們不會再有機會打敗他第二次了。
夜色中的森林吵鬧又寂靜,這正是肉食者們開始行動的時候。
一場戰鬥剛剛結束,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堆屍體,戰鬥勝利的一方正在把他們往地窖裡扔。
克萊爾擦幹淨臉上的血,扔掉了手裡的斷劍,“真刺激,我剛剛差點就腦袋和身體分家了。”
安格斯正在擦拭著手裡的劍,和站在自己對面的人說話,“這次的行動非常成功,感謝你的幫助,傑克·安茨先生。”
傑克·安茨站在火光不能觸及的陰影中,握住了安格斯伸出的手,“合作愉快,我很期待看到你們砍下那位頭顱的那天。”
兩人並沒有做過多的寒暄,在簡單交換了必要情報之後,傑克·安茨帶著手下計程車兵們離去,淩亂的馬蹄聲快速遠離,森林又恢複了寂靜。
克萊爾把點燃的火把遞給了安格斯,“去吧。”
火光印亮了一群人血跡斑駁的臉,安格斯走到地窖的入口,屍體疊在谷堆上。
死不瞑目的人睜著眼睛注視著他,可安格斯完全不懼來自地獄的任何詛咒。他只是覺得厭煩,因為他劍上的縛帶已經完全被血打濕了,那是於階白親手纏上的。
他抬手,面無表情地把火把丟了進去。
眾人靜靜注視著燃燒的火焰,直到它逐漸熄滅。
厚重的石板被重新蓋回,灰燼被掩埋,新鮮的泥土被馬蹄踏過。除了殘留的些許血液,還有空氣中的味道,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天剛明時,他們抵達了美索斯城邊緣。安格斯抬起頭,一滴雨落在了他的臉上,接著便是成片的雨落下。
安格斯勒住韁繩,望著雨中看不真切的城邦,眼中是冷靜的算計。
這是他和他的勢在必得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