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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浪
這無疑是種異常冒險的行為,識海的那層屏障徹底放開,宣昭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無著落感,精神如同赤裸著被拋在雲端。
識海裡的一切皆由修士們自己做主,呈現出他們最深的渴望,所見即所想,即所得。
宣昭的識海一向是平和的,大多數時候空無一物,偶爾會浮現出舊人的身影。
識海傳來的細微波動,在誘導下,宣昭睜開眼,看到了許久未曾見過的父親。
事實上,父親更像他記憶中的一個符號,現在,這個符號清晰無比,正端著茶杯坐在花樹下,笑著喚他的名字:“阿昭,今天的新花茶,可好喝了!”
娘親皺著眉從小屋裡出來,端著飯菜瞪著父親:“死狐貍,滾遠點,上次兒子喝了你的東西睡了兩個月。”
飯菜的賣相不好,但宣昭知道,這已是他娘做得最好吃的東西了。
夫妻二人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他的方向,花瓣偏偏飄落,笑聲清脆:“阿昭,吃飯啦。”
但宣昭仍然站在原地沒有動,這些景象他已經看過不止一次了。他靜靜站著,目睹曾經的闔家歡樂,直到那棵花樹被攔腰斬斷。
噩夢又開始了,九尾狐的怒吼和悲鳴,人類女子悽涼的哭聲回蕩,整個識海被黑沉的夜籠罩。
那是在睡夢中重演過無數次的慘像,宣昭仍然置身事外,只緊緊握著手中的劍。
這是早就發生過的事,無法改變,也無力改變。
天光漸亮,一切又恢複了原樣,所有的痕跡消失,識海中仍是白茫茫的一片。
“阿昭。”
那個很輕的聲音,毫無徵兆地落進了宣昭耳裡。他緩緩轉過身,看見著一襲白袍站在面前的於階白。
那人微微偏著頭,一雙眼瞪大,眼尾上挑,銀發垂在肩頭,像只不諳世事的狐貍。“阿昭。”他又喊了聲,隨即赤著腳慢慢朝他走來。
那身白袍隨著風在擺動,勾勒出纖瘦的身形。
狐貍走到了我面前,宣昭想,他甚至能感受到這個幻像散發出的那種潮濕的水汽,還帶著熟悉的清冷寒竹香氣。
“於階白”緩緩靠近了宣昭,輕輕將下巴擱在了宣昭的肩上,環住了他的腰肢,“阿昭。”
那股香氣整個包裹住了宣昭,帶著讓人沉湎其中的魔力,宣昭跟著抬起胳膊,做出回抱的姿勢,他一隻手環住了那截腰肢,兩人以一種緊密的姿態在識海中相擁。
“我好愛你啊,阿昭。”“於階白”在他耳邊輕輕嘆道,整個人在他懷抱中微微發著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