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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

於階白握住門把的手一頓,隨即毫無留戀地大步走了出去,但那聲輕笑最後還是順著門縫飄進了耳。

時間臨近中午,來祭拜亡者的人已經寥寥無幾,門大開著,雨聲不斷從外面傳來。

雷亞正站在樓梯的拐角處向下張望,轉頭看見於階白,便熟稔地同他打起了招呼,“你好,小於先生。”

於階白點頭回應道:“你好,雷亞。”

雷亞問他:“你要走了嗎?”

於階白簡單嗯了一聲,雷亞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將手伸進了兜裡摸索。

她走到於階白麵前,將一根紅色的繩子放在他的掌心,然後示意於階白低下頭,低聲在他耳邊道:“這是一個禮物。”

於階白拍拍她的頭,收起紅繩,“謝謝。”

女孩像個小大人一樣拍了拍他的臉,“不用謝。”

外面又下起了雨,天上的雲在翻滾,色調濃稠又晦暗。

周尋星還在那間屋子裡,雕花的玻璃窗正不斷被雨點選打,壁爐裡的火焰燃燒,發出昏黃的光。

牆角的黑色影子發出一串機械音感慨,“你個怪物還挺有上世紀資本家的作風。”

周尋星冷笑了一聲,“還錢,雷納。”

角落的黑影安靜了片刻後嘆了聲長氣,“張德太狡猾了,這是我的失誤。”

周尋星就像每個花錢沒得到好結果的老闆一樣陰陽怪氣,“當然是你的錯了,不然是我錢花多了的錯?”

雷納有種啞口無言的憋屈感,生硬道:“你找我幹什麼?”

“看好他。”周尋星簡短地命令道。

雷納的嗓音不自覺提高了些,“我當然會照顧好他,這不用你操心。”

“我雖然暫時下來了,但我的人都還在,他們都是忠心的人,不用擔心。”

周尋星看了眼角落的陰影,嘟囔道:“我得快點把你弄回去,讓你接著和張德撕。”

“好了。”他打了個響指,角落裡的黑影開始緩緩消散,“再見。”

雷納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氣急,“喂,我告訴你......”

燈光照亮角落,影子徹底消失。

雷納用力在房間餒來回踱步,“討人厭的怪物,如果我當初及時發現,那孩子就不會.....”

雷納捏緊雙拳,像只即將發怒的雄獅。抬眼看見客廳中央的合照時,他愣了愣,然後彷彿失了氣力般的松開手,對著照片上溫柔笑著的人發出無聲的嘆息。

回到家裡,於階白已經渾身濕透了,他看向纏在手腕上的紅繩,它已經變成了一種暗沉的紅,像是血漬。

三花喵喵地過來,卻在看見人類沒有拿著任何東西後毅然轉屁股離去。

於階白惡劣地用濕得在滴水的外套罩住了貓,然後趕在貓咪發怒前沖進房間。

對於一向討厭洗澡的大頭來說,這簡直就是折磨,一聲尖銳的貓叫後,它開始在客廳蹦迪。

於階白關上門,仔細地拆開了紅繩,取出了一根極細的記憶金屬絲。

連線微型解碼器,畫面開始滾動,出現了一張年幼的臉。

是已經在火災中喪生的那對夫婦的孩子,但他看起來比他“死去”的年紀年長了一些。

周尋星的聲音從畫面中傳出,“小白,該訓練了,不要逼我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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