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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一個穿著昂貴的“異種”,真是件神奇的事故。

於階白拿走了那根線,根據周尋星給的地址來到了託馬斯所在的醫院。

233房間門口,穿著黑色長風衣的男人正抱臂等著他,面上是盈盈的笑。

周尋星嘴角勾起,“下午好,小白,來看病人嗎?”

於階白透過門上的透明探視窗往裡看,託馬斯整個人被包成了一隻粽子,處處透著命不久矣的痕跡。

周尋星也跟著看了眼,“哦,不用擔心,我用上了最好的技術,託馬斯博士不會死的,變成智障倒是有可能,畢竟醫生說他的頭傷得很重。”

“我有事想找你。”於階白看向周尋星,也不管他同意與否,抓著他的領子就把人給扔進了休息室。

在門被關上之前,周尋星給了藏在暗處的人一個眼神。

“你的仇恨已經徹底點燃了,是嗎?”於階白問他。

周尋星低笑了一聲,“我還沒燃,但有人已經沉不住氣了。”

於階白從他的笑容中看出了真心實意的惡毒,“有些人得到的愈多,就愈害怕失去,所以一點風吹草動就讓他無限惶恐,不論用什麼方法都想保留住現有的一切。”

周尋星抓住了他的手腕,“張德是個聰明的蠢貨。”

他罵完人之後對於階白攤了攤手,無辜地說:“對不起,我有點激動,我知道他是你記憶中的撫養者,我應該沒傷害到你的感情吧。”

於階白搖頭:“沒有,我有病,我沒什麼感情。”

周尋星一臉放下心的模樣,“那就好,總之趁著這場事我把人塞回去,讓他們狗咬狗去了。”

於階白想起畫面中一閃而過的雷納,那個問號得到了佐證。

“我看完了你給的錄影。”於階白說。

他看向周尋星,一字一句地問:“那個孩子是怎麼活下來的?韋爾夫婦真的死去了嗎?”

周尋星的表情短暫的空白了一瞬,他的笑容消失了,平靜之下是暗流的濃烈情緒。

他說:“他們確實已經死去了,但那個孩子還活著。”

於階白繼續問道:“那個孩子還在嗎?”

周尋星沒再說話,只是靜靜盯著他。

答案呼之欲出。

“我知道那並不足以讓你信服,小白。”

“但記憶是可以作假的。”

“我很抱歉。”

在現有的記憶中,於階白很少收到這種鄭重的道歉,他從周尋星眼裡看到了鮮明的歉意,就像他真的認為於階白現在的不幸與他息息相關。

這種被憐憫的奇怪感覺讓於階白感到無所適從,他撇開了這些情緒,像個沒感情的發問機器,“但是我和他的年齡相貌,經歷完全沒有相符之處,你怎麼斷定我就是那個孩子呢?”

在話語落地的下一秒,於階白看見純粹的黑從周尋星的背後向周圍延伸,包裹住了整個空間。

周尋星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