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力癒合了大部分傷口,除了一些比較深的。
徐如星游到閻月兒面前,摟著他的脖子咬了下去。
這次的事情應當比較棘手,閻月兒才會受那麼重的傷,失了這麼多血,這會再被徐如星汲取了一些,那平時薄而微紅的嘴唇此時竟也有些慘白。
閻月兒又向來是個能忍的,除了知道他來往六界處理事,旁的一概不知。
那些秘密被閻月兒嚴絲合縫的封存了起來。
徐如星手指摸上他的嘴唇,舔舐著他脖子上的傷口問,“你疼嗎?”
閻月兒微微睜眼,睫毛上帶著被溫泉熱水蒸出來的瑩瑩水汽。
“本尊並不疼。”
徐如星再次認真打量了閻月兒的神色,拇指在他嘴唇上來回摩挲,“真的嗎?”
不疼,但神色卻在顫抖,眼尾泛紅,為什麼呢?
半天沒等到人答話,徐如星失了興趣,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
神界是離天空最近的,不管是落日餘暉還是夜晚的璀璨星河,都更加的明顯,連風都比在其他地方更加肆意。
“星兒……”
冰冷的聲音拉回了他欣賞景緻的心思,徐如星想:他可真煞風景。
閻月兒拿下他的手,揉了揉嘴唇,頭一次以極其鄭重嚴肅的神情看著他。
“神族氣數將盡,本尊已是最後的血脈,待本尊隕落,這世間便再無真神。”閻月兒抿了抿唇,像是有些難以開口,好一會才繼續道:“而你,本尊以神力與鮮血喂養,你便也算是半神,將來……是要繼承本尊的衣缽的。”
“哈?”
徐如星無語……_||
徐如星震驚……o_o
“閻月你有病吧?你神界的事跟我有什麼關系?難道就因為我喝了你的血,靠著你的神力長大,以後就要跟你一樣來往六界處理各種各樣的事?”
少年人的心思是全寫在臉上的,閻月兒能清楚的看見他眼裡的萬分不願。
甚至能看得出來,他想——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徐如星一直覺得自己是那種想一出是一出三分鐘熱度的人,沒想到現在閻月兒也是。
莫不是跟他待久了,變了?
閻月兒避開他的目光,聲音低了幾分,“是本尊對你不起,從未同你說過。”
“難道你覺得,你說了我就能同意了?”
徐如星想了想,他才不想像閻月兒那樣活著,他寧願一輩子待在那間院子裡,一輩子待在神界,這沒什麼不好,反正就是不想出門,反正也已經習慣了。
“我告訴你,閻月,你不能替我做主,這些事——我一件也不答應,鬼才願意做你的繼承人。”
說完毫不猶豫的變回一條小蛇爬走了。
閻月兒在後面看著,神色滿是無奈,手指撫上脖頸處被咬住的傷口,那傷口便直接癒合了。
小蛇回到了茗室,在那張小桌子上把自己盤成一團,閉上眼睛。
最終院子裡那把染血的長柄大刀,是閻月兒擦幹淨收起來的,院子石桌上的針線和未織完的錦鯉,也是閻月兒收到書房裡原封不動的放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