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覺得不對,藺秋平還是給杜奕明打了個電話。
關機?
他又給祝以平電話,這人竟然也沒接,多打幾次,還是不通。
藺秋平這回真的慌了,太奇怪了,他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他想的其實不錯,祝以平今天是不會再來。
杜奕明剛才沒告訴他的事,是祝以平他媽剛去世了。
杜奕明也真不好直接帶藺秋平先走,同時也還有點私心作祟。
琢磨著藺秋平自己說和祝以平沒關系,而且祝以平說先別告訴藺秋平,杜奕明想想最後還是就決定還是自己一個人先趕回去陪下祝以平料理家事,讓藺秋平結束後再走就是。
但現在藺秋平雖然不知道這些事兒,就覺得奇怪而且被瞞著什麼,不舒服。
藺秋平本身就不是什麼愛交際的人,看周圍的人覺得都不熟,真不想繼續待下去;思前想後,藺秋平又覺得既然已經覺得不對勁,幹脆下定決心,先開溜算了。
畢竟這裡這麼多人,少一個兩個誰會發現啊?既然杜奕明可以走,他也可以;以後說起來,要他來他也真的來過了,沒道理說參加老闆的生日party不讓人有事先走的吧?
回頭給杜奕明訓就訓吧,無所謂,不是大事。
藺秋平這麼想著,就開始行動。
結果他溜出去,剛走到酒店大堂,猶豫了下沒去前臺問能不能給他叫車,剛拿手機想自己叫車算了,就被人攔住。
是劉文濤。
他跟別的幾個人一塊過來的,問藺秋平:“喲,秋平,這麼著急去哪兒啊?”
語氣挺和氣的,但藺秋平勉強彎了下嘴角,笑都不像笑:“沒有啊濤哥……我有點不舒服,裡麵人太多了,想出去透透氣。”
他也不是說謊,雖然不知道自己臉色怎麼樣,但現在他真的頭在暈。
但劉文濤就笑,把他手機抽走了,還攬他肩,道:“那你別出去了,你現在是什麼人?沒點自覺啊?這麼大晚上的,一個人不安全,我叫人給你上面開個房,你先休息下吧?”
藺秋平也就愣了一秒,立刻要拒絕:“不用,真的不用。”
就算說他是不禮貌也行,他現在也想趕緊掙脫,手機不要了都行,錢包和身份證在身上就能走。
但也不知道是他力氣不夠,還是劉文濤太用力,簡直像是要把他箍住一樣,不肯放開:“什麼不用啊?喂,你們來兩個人,帶秋平上去休息下。”
藺秋平看見真有兩個不認識的人靠過來,更怕了。
他不肯動:“我不——”
但是劉文濤就道:“聽話,有人看著呢!”
“我真的不用——”
“秋平,我跟你說真的,你要是聽話,我保證你什麼事都沒有;你要現在要在這鬧,把別人招過來,我就沒辦法了。”
他就在藺秋平耳邊這麼說話,語氣一點都沒威脅的意思,更像是哄,但藺秋平聽了更怕。
“你別當我是要害你好嗎?我說的都是真的。”
那你到底是想幹什麼呢?藺秋平說不出話,也掙不開,更不敢撒潑吵鬧。
如果他鬧,這人是不是能把他直接打暈了帶上去,還是怎麼的?
一猶豫,就真被劉文濤拉著上了酒店的電梯。
電梯裡只有他們,到了二十六樓,劉文濤把手機交給旁邊的人,對他道:“這就對了,你不用緊張,好好休息會。”
藺秋平什麼都不說,心跳得很快,垂著頭眼睛盯著電梯裡的走廊裡的地毯的花色,覺得視線很模糊。
但劉文濤給他安排的套房還真就是空房間,沒人,就讓他好好待著等會。
他看劉文濤要走,鼓起勇氣開口:“我的手機——”
劉文濤笑著打斷他:“晚點一定還給你。”
藺秋平也不是一個人呆在房間裡就完事兒,有個打扮得很周正的人在站門外,也不做別的,就像是守著他,他走不掉。
不敢真的休息,也不敢說什麼話,藺秋平在房間裡枯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