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銜墨拒絕。
銜墨現在擁有一隻特製的小木劍,比門內新收上來的弟子們使用的木劍還要小上很多倍。
算起來,感覺只有隱迢巴掌大。
是隱迢前幾天從後山上砍了樹枝,回來專門給銜墨削的木劍,
適合貓爪拿握的小木劍。
有了這把小木劍,銜墨也也沒有了偷懶的藉口,每天都要被隱迢帶著揮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隱迢總感覺銜墨這幾天晚上睡著後蹬他的爪子愈發有勁了。
銜墨就站在隱迢身後,學著隱迢的樣子,兩只後腿紮著馬步。
可不能小看貓,貓平日是用足尖走路的,當他把整個腳掌都落在地上時,銜墨也可以紮出很穩當的馬步。
唯一痛苦的事情就是揮劍本身。
銜墨從未做過如此枯燥乏味的事情。
即便是種地,也是懷著“很快就能吃到美味蔬菜”的美好心願在勞動的。
劍卻要一下一下揮,嚴苛的隱迢劍尊後腦勺好似都長了眼睛,貓哪一下揮劍角度不到位,他都能知道,還要時不時停下來矯正銜墨的姿勢。
等最初拿到小木劍的新奇褪去後,只剩下疲憊。
銜墨一邊心不在焉地揮著劍,一邊運化體內的靈氣。
忽然,腹內的孕靈丹好似被什麼東西催化了似的,一下子全部化開了,原本的汩汩細流瞬間被彙入的靈氣撐成了大江大河,在銜墨體內肆意奔騰。
銜墨清晰地感受到他體內的經脈被一寸一寸碾開,撐裂……
“咪……”
銜墨張了張嘴,想說好疼啊,卻只發出細微的聲音,手中的木劍再也無力支撐,哐啷一下掉在了地上,兩只無力的後爪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向堅實的地板栽去……
隱迢敏銳地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將辨九歸入鞘內,右手一拂,貓就落進了他懷裡,“銜墨,你怎麼了?”
銜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疼地藍汪汪的眼睛裡蒙上了一層水汽。
這股靈氣還在他體內四處亂竄,所到之處如同烈焰巖漿一般滾燙。
躺在隱迢懷裡後,銜墨的眼淚吧嗒吧嗒一個勁往下掉,毛毛的臉都被打濕了。
隱迢還想再問,銜墨的眼睛就閉上了,隱迢只覺心頭一痛,連辨九都未喚出來,禦空而去,轉瞬就跑到了藥堂。
天極劍宗自己也養著些藥修丹修,平日裡用來應個急,千百年來,隱迢還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
“快看看,銜墨他這是怎麼了?”
藥堂的修士呼啦圍上來一大群人,隱迢劍尊第一次來藥堂,這事必須得辦漂亮了。
三個長老一臉凝重,抓住銜墨的右爪號脈,一人抓一會,還不時地搖搖頭,嘆口氣,這位號完了換下一個。
就在等待的過程中,隱迢的心逐漸被這聲聲嘆息揪緊了。
他就一眼沒看,今天只出去了半天,他的貓就……
自責的懊悔將隱迢淹沒。
三位長老密談了會後這才回來,遞給隱迢一個藥瓶,在隱迢沉痛的表情中,緩緩開口道:
“沒事,吃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