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歸洗完澡出來就喊著“笨笨！笨笨！”

男人端了盤西瓜從灶火間出來，身上已經換上了陳娘給他找的舊衣服，看到喻歸的發絲還在滴水，微蹙著眉：“怎麼不擦頭發？”

喻歸還是那套檸檬黃的短袖短褲，道：“外婆還沒回來呀，都是外婆給小烏龜擦的。”眼睛看到西瓜小跑過去，從裡面拿一塊：“謝謝笨笨！”

“不客氣。”男人神色自若，不起波瀾。

等喻歸吃完第一塊男人給喻歸擦了頭發，只要頭發不滴水就行，天熱很快就能幹。

喻歸拿著不知道第幾塊西瓜，蹲在院中一口一口的啃，吃著吃著眼珠子滋溜溜一轉，仰頭看向男人：“笨笨，你來我這裡。”

男人也學他拿著西瓜蹲下來，兩人並排齊齊蹲著。

喻歸神采奕奕地：“笨笨，我們比賽，看誰吐西瓜籽吐得遠！”

男人嘴角微微抽搐，腦裡想象著他和喻歸比賽的畫面……確實有趣又無聊。

陪著喻歸是有趣，做這件事無聊。

“好。”

喻歸興沖沖的啃下一大口，汁水沾濕了下巴，他把果肉吃到肚子裡，多餘的黑籽吐掉，留下一粒，還張開嘴讓男人看。

就像在說：你看，我可不會作弊呢！

他鼓起臉頰，用力到眼睛都擠在一起，隨後嘴裡那粒西瓜籽以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在地上。

“哇—”

喻歸給自己歡呼，得意地對男人揚起下巴。

“笨笨快，到你了！”

男人也咬下口西瓜，吃下果肉，給喻歸看自己也沒作弊，剛給喻歸看完，也沒緩氣，直接吐了出去。

喻歸身體幾步跟那粒西瓜籽同步，他緊跟著，看了又看，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但又不得不承認。

“好吧，你贏了。”

“你不該叫小烏龜吧。”男人站起身說，“你應該叫小氣鬼。”

喻歸這回可聰明瞭，一下就聽懂了男人的意思，他窘迫的紅了臉，不甘心的狡辯：“才不是，我就是小烏龜，我才不是小氣鬼。”

“笨笨你要聽話！”喻歸板著臉，“你要聽我的話。”

“為什麼？”

“因為你都不記得了，但我知道好多好多，我是大人。”喻歸得意地看他，“你不聽話會被壞人抓走的！”

男人看他一本正經的表情側頭低笑幾聲，喻歸拉住他的手讓他把頭轉回來，氣勢洶洶的：“不準笑，不然就不喜歡你了。”

“好好好，喻老師，我錯了，我不笑了。”

喻歸頓了下，臉紅紅的，扭扭捏捏地小聲道：“你，你再叫一遍。”

“喻—老—師。”

喻歸不好意思的撓撓臉，心裡酥酥麻麻的，身體也輕飄飄的，像躺在雲上。

喻歸用力地抓住男人的手，認真誠懇地道：“你放心笨笨，我一定會當個好老師的！”

男人對上喻歸星奕璀璨的眼睛，寵溺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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