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中間留了一條縫,看來是陳嬸給陳叔留的門,他沒進去,只透過門縫看了幾眼,好像只是離喻歸近一點就好。
等平複好心情,喻恩坐在門旁的石頭上靠在紅磚牆上小憩。
夜深露重,喻恩醒來時外套和頭發上已經染上一層濕氣,天邊泛起魚肚白,深沉墨藍的天也要漸漸褪成亮白。
喻恩回去洗漱完又去看了看陳娘,這才去準備早飯。
他把熱好的牛奶和雞蛋都放在衣服裡暖著,又往陳有為家走去。
天還沒完全亮,不過再有一會兒就到喻歸平日起床的時間了,他昨晚答應了喻歸會帶著外婆一起來接他,這次沒能做到,希望喻歸看到吃的可以不要太生氣。
到了陳有為家門口,發現門是大開的,裡面還有隱隱綽綽急切的說話聲和熟悉的哭聲。
他心間一窒,快步走進去,嘴裡不忘喊著:“陳嬸我來接喻歸。”
他正好和掀開門簾一臉焦灼的陳嬸對上,看到喻恩,陳嬸急道:“喻恩快來看看,小烏龜這是咋了哇!”
喻恩已經被喻歸的哭喊聲驚的手腳發冷,就連手裡一顆小小的雞蛋都要拿不住。
喻恩跟著陳嬸走了一間屋子,村裡的張醫生正在床邊給喻歸輸液。
而喻歸,滿頭大汗,面色蒼白,身下的床單都汗濕了一大片,身體抽搐的扭動,蹭亂了衣服和被褥。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這樣了,突然就哭了,說什麼也聽不進去。”陳嬸內疚道。
張醫生注射完後抬眼睨了下喻恩,“沒事,發情期,只不過喻歸的腺體沒發育好,所以才會這樣難忍。”
“陳阿婆呢,喻歸怎麼在這兒?”張醫生不解地問。
陳嬸張張口剛想說話,喻歸突然開口打斷了。
“笨笨……疼……”
喻歸朝喻恩哆嗦的伸長胳膊,眼淚爭先恐後的往外流,陳嬸也不敢再說,拉著張醫生出了房間,換了個地方說話。
喻歸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好像做了個噩夢,家裡著火了,外婆睡在他旁邊怎麼叫都叫不醒,笨笨也不在,他想起來去找人,可是動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火勢越來越大,迅速吞噬了房子,烈火蔓延在他身上。
他熱,他疼,可除了嘴巴能出聲別的地方就像壞了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等他睜開眼看到笨笨時,夢裡的恐懼和身上還沒散去的痛疼瞬間放大了好幾倍,只想讓笨笨給他吹吹,吹吹應該就不疼了。
喻恩一手把牛奶和雞蛋放在桌上,一手握住喻歸的手,喻歸顯然是受到了驚嚇,掌心全是冷汗,胳膊也虛軟哆嗦的像無筋骨。
“醫生伯伯給你治病了,一會兒就不疼了。”
喻恩坐在床沿,把被子給喻歸重新蓋好,他現在衣服也是濕的,太容易生病了。
“小烏龜好害怕,有火,好熱,在小烏龜身上,很疼,笨笨不在,外婆也不理小烏龜。”
喻歸說話氣弱弱的,嗓音也是沙啞,還帶著哭腔,聽的喻恩心都要碎了。
“不會的,笨笨在,外婆也在。”喻恩柔聲安慰他,抽了幾張紙給他擦汗,“乖,不怕。”
喻歸眼尾都燒的紅瀲瀲,只有臉和嘴唇白的厲害,喻恩手碰到他臉上的面板只感覺滾燙似火,不只臉上,身上的每處都似熾烈巖漿。
單單手握手並沒能讓喻歸心安,他猛地爬起身,撲到喻恩懷裡,臉貼著喻恩的臉,說話像夢中囈語:“笨笨,好疼,好燙……小烏龜不舒服……”
喻恩愣了一瞬,旋即拉過被子捂住他,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後,喻恩才發覺喻歸更多的不對勁兒,身體不僅燙的厲害,還時不時的抽搐顫慄。
更作難的是,喻歸脖頸後的腺體發散著濃厚的果香,直接燻蒙了喻恩。
apha內裡的霸道因子開始作祟,喻恩心裡已經把喻歸當作自己的oega,他雙眼猩紅,嘴唇顫動,兩顆尖牙也唇下若隱若現。
“笨笨……嗚嗚嗚……小烏龜好疼啊……救救我……救救我……”
就連耳邊的說話聲彷彿都帶著媚人心神的果香,喻恩喉結艱難滾動,手背上青筋暴起,好像在忍耐什麼極大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