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門外的人喻歸懵了下，他退了幾步轉頭對傅澄說：“小澄，煩人精來了！”

門外的牧異則眉梢一挑：“煩人精？”

喻歸聽到聲音又回頭回應人講話：“嗯嗯，小澄說你叫煩人精，你好奇怪，叫這個名字，不過也很好聽。”

他一句話把人又損又誇，牧異則幹笑兩聲，越過這個呆瓜，直接邁了進來。

還沒走進去，傅澄就抱著孩子過來了，陰沉著臉擋在牧異則面前：“主人家同意了嗎，你就進來。”

牧異則低下頭問兩個大眼睛對著他倆掃視的小呆瓜：“小呆瓜，新年好啊，我能進來嗎。”

喻歸先是對這個稱呼皺了下眉，習慣性地回答“你也新年好”，手也自覺地抬了起來。

牧異則輕笑，把紅包放在了呆瓜手裡。

喻歸扔下一句“謝謝你”就轉身跑了，留下氣氛別扭的兩人。

傅澄想要開口攆人奈何一抬眼就撞入牧異則那雙含笑的眼裡，知曉他笑意的意思，傅澄很是尷尬和別扭，臉也漸漸染上了緋紅。

“你來這裡幹嘛，我哥本來就看你不順眼，大過年的別找不痛快！”

牧異則往前一步，離傅澄更近，在傅澄要退後的前一秒低下頭看他懷裡的孩子。

“我羨慕他。”牧異則說。

“什麼？”傅澄沒反應過來。

“我也想被你這樣抱，讓你對我笑，可以的話，我寧願死了投胎成你的孩子。”

傅澄垂下眼睫沒說話。

“阿澄，新年快樂。”牧異則趁他不備親了他臉一下。

在傅澄怒目瞪他前，牧異則竟主動跟人告辭，好似大老遠來一趟就為了對傅澄親口說聲“新年快樂”。

可惜，沒走成。

傅雲霄把人叫住，開口留人吃年夜飯，牧異則當然不會拒絕，對傅澄聳肩無奈地笑了下，滿臉開懷地走了進去。

傅澄冷哼了聲，關上了門。

飯桌上擺滿了酒店送來的飯菜，也有傅雲霄自己包的餃子。

喻歸主要是吃餃子，傅雲霄包了三種餡兒，麵皮也用蔬菜汁染了色，包出來的顏色格外鮮豔好看。

幾人都很給面子的吃了很多，桌上幾乎都是傅雲霄在和傅澄說話，傅深——也就是蛋蛋在搖籃裡吐著泡泡自娛自樂，傅澄沒一會兒就停下來吃飯逗逗他。

飯後，傅澄送牧異則下樓，停車場屬牧異則那輛車最紮眼，開的是那輛紅色的瑪莎拉蒂，是傅澄當時有求於他時送他的。

“你出門還是穩妥點，開輛低調點的車。”傅澄蹙眉說。

傅澄落後牧異則半步，也就沒看到他眼裡的壞笑和上挑的嘴角，手腕驀地被拽住，一個失力，傅澄被牧異則壓在了車上。

“做什麼你！”傅澄冷眼瞪他，“起來！”

牧異則是中德混血，五官鐫刻濃烈，深邃的眼眸看狗都是深情，不怪乎傅澄偶爾會被吸引。

傅澄感受到那隻布滿槍繭的手在臉上游移，四目相對，傅澄只是失神了一秒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你該走了。”傅澄側過頭，避開牧異則作亂的手。

“我……還有機會嗎。”

傅澄簡直不敢看那雙眼，充滿了哀求和絕望，可傅澄知道兩人絕無可能，不僅僅因為兩人都是apha，橫亙在中間的還有許多。

無論家庭，地位，還是雙方性格。

兩人從開始就是互相利用，你情我願的事不想在結束時搞得這麼矯情。

傅澄知道自己該說再見了，其實早就該再見，只怪自己鬼迷心竅，前兩天醉酒後又和他稀裡糊塗睡了一次。

“牧異則，以後萬事小心，希望你可以平安地活到九十八歲。”傅澄真心地祝福他。

牧異則後退一步，表情古怪：“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