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宇文卿的死活,可是關繫著皇後。所以,絕不容有失。
顏璃坐在床邊,看著氣息微弱的武安,給他探著脈,神色沉重。
今天若是還不退熱,那可就真的危險了。
“唔……”
胸口處驟然一痛,那痛猶如刀絞!讓顏璃松開為武安探脈的手,繃著臉,緊緊胸口處,試圖壓制著突然起來的疼痛。
突然的痛,來的突然,卻又熟悉!
那熟悉的痛意,讓顏璃眸色染上一抹暗色,這痛,不時提醒著她,她體內殘留的毒,依然霸道,依然危險。
解藥,她一定要拿到解藥。
本以走到門口的裴戎,在看到顏璃突變的臉色,還有她的動作後,心頭微縮。毒,真的還在!
痛意來的快,去的也快,不似之前那麼難捱。
待痛意緩解,顏璃輕輕吐出一口氣,察覺到一抹視線,轉眸看去,看到站在門口的裴戎,眼簾垂下。
裴戎抬腳走過來,看著她,看到她鬢角那麼濕意,開口,低低緩緩道,“放心!我一定給你拿到解藥。”
顏璃點頭,抬手,摸了摸武安的額頭,依然很燙。
“世子!”
聽到喊聲,裴戎看看顏璃道,“我出去看看。”
“好。”
裴戎走出屋子,兵士抬腳上前,恭敬道,“世子,林松帶來了。”
裴戎聽了,抬腳走向西廂房。走進去,敏銳的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轉眸,看到那躺在地上人,上前,居高臨下看著……
臉色雪白,渾身髒亂,狼狽不堪,氣息不穩。
曾經威風凜凜的林大人,不過幾天功夫就成了傷殘。
看著只剩下一條腿的林松,裴戎在他身邊坐下,看著他涼涼道,“你在動手的那一刻,應該已經料到自己的下場了吧!”
“確實料到了,只是我沒想到會那麼快。”林松分外誠實道,說著,看著裴戎道,“不過,若是裴世子以為救了顏璃就是在大越帝王跟前立了功,那你可能就是打錯特殊了。”
說完這一句,也沒特意的去買什麼關子,隨著道,“因為你們大越尊貴的皇後,現在已然是大越的恥辱了。裴世子可能不知道吧!顏璃在西域的這些日子,已經不潔了,她已另嫁他人,且前些日子那個男人死了人,她現在可以說是個寡婦!”
“裴世子,你說,你救了這樣一個女人,這對於大越帝王來說,可不是功,而是過。你這不是給他帶回去一個皇後,而是給他帶回去一個恥辱。如此,大越帝王恐怕不會高興吧!”
林松說完,靜待裴戎反應。然,讓他失望的是,裴戎別說震驚,他連表情都沒有。
裴戎面無表情看著林松,“從你的身上,讓本世子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這世上所有極刑的出現,都是平白有的,他的出現必然都是有理由的。”說著,看向一邊兵士,“今日城外練兵,將他給我丟在馬蹄下。”說完,起身走人。
丟在馬蹄下,千軍萬馬踏過。那……
本可以給他個痛快。可因為林松那一張連臨死前都仍抱著不善的嘴,他妥妥的為自己掙到了一個極刑。
“世子,三皇子妃來了。”
“帶她去宇文卿那邊。”
“是!”
顏璃不是說人在昏迷不醒的途中,親人的呼喚還是很有用的嗎?既然如此,那就是試試吧!
希望宇文卿對呂氏心裡還存著在意,希望他聽到呂氏的聲音,能夠蘇醒過來。
呂氏被大越的兵士帶著,繃著神經,忐忑不安的走著。
西域的天下突然的就易主了,讓人遂不及防,毫無心裡準備。不過也因此,讓她的兩個孩子得以從江氏宇文明妻)的手裡給救了出來。
雖不知道大越佔領了西域之後,她和兩個孩子會怎麼樣,但至少她們現在還活著。還有宇文卿,她本以為在他被關入宗人府之後,宇文明就已將他處死了。沒想到,大越的人竟然將他給救了出來,且還讓太醫給他醫治。大越為什麼要救宇文卿?呂氏心裡疑惑不明,也感到不安。
“進去吧!宇文卿就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