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學府開堂的時間,顧嫣然姍姍來遲,毫無疑問地收穫了一大波的視線。
顧嫣然面不改色,頂著眾人的圍觀,徑直往平日裡授課的明室走去。
這樣的處境,這樣的局面,是她昨日赴約時就已經料到的,不值得大驚小怪。
在顧嫣然路過之後,那些學子心中燃起了一股名為‘正義’的燎原之火。
“呵,竟然還這麼趾高氣昂的,不要臉。”
“不要臉到極致了。”
“原本因為她四藝精絕而她有所改觀,沒想到……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你直接說‘狗改不了吃屎’不就完了?”
“一會兒是她的畫藝課吧?你們怎麼想的?還去上課?”
“我才不去!要我跟她待在同一個地方,我感覺我的名聲都要被拉下水了!”
“沒錯,我也這麼覺得,那咱們罷課?”
“罷課!”
“罷課罷課!”
“罷課會被記過,不好吧?”
“記過就記過,反正我不上她的課了!我要換先生!”
“不行,換先生還不夠!我現在光想著學府裡有這樣的人都想吐!”
“那咱們……聯名去府宗彈劾?我記得學府府規中有一條,只要有二十數以上的學子聯名,就可以到彈劾師者,對吧?”
“沒錯,我也記得有這麼一條府規!”
“聯名彈劾,好主意!”
“事不宜遲,說幹就幹!咱們走著!”
“走走走!”
早課的時間到了。
顧嫣然坐在明室上位,微垂著視線掃過堂內唯一一名學生。
“厲公子。”顧嫣然看著端坐在座位上的厲湛天,詫異道。“你並不是我課上的學生吧?”
她的琴、棋、書、畫四藝課早就座無虛席了,厲湛天是在這之後才入學尚衡學府的,壓根上不了她的課。
厲湛天拳掌相接,向顧嫣然行了禮後才緩緩笑道。“但不可否認的,我成為了這堂課上唯一的學生。”
“……”顧嫣然啞口無言。
“顧先生,請問可以開課了嗎?”厲湛天端坐。
顧嫣然忍俊不禁。“如你所願。”
堂課上,師者傾囊相授,學子專心致志,演繹著一幕融洽到極致的畫面。
‘鈴鈴鈴’,下課鈴響起。
原來不知不覺間,一節堂課就這麼不盡興地結束了。
厲湛天站起了身,剛要走向顧嫣然。“顧先……”
“顧,顧先生。”一女學生立在窗外,欲言又止。
顧嫣然認出了女學生,是兵部尚書殷九陽的庶女殷語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