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伯在旁,心生不忍,嘆息道:“對葉姑娘的處置是否有些重了?”“此事不必再提!”雖然愧對於她,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再也不想勉強自己了。
“召府中所有人到大廳,說我有事要商。”
“你要離去?我也和你走,你一個人我實在不放心。”許向陽望著她蒼白的面色,心下不忍,“你真的願意?我不想……”不想在欠他人情,他待她太好,好的不知該如何還,“以前我實在太任性,現在想來,我欠你的太多,我……”葉清雨看著他,心中溫暖,終究還有他陪著自己。
“你等我,我收拾好包袱,咱們就走。”他忙起了身,葉清雨安靜的坐在小桌前,嘴角含笑,她已經好久沒有如此快活了,竟然一下子輕鬆了不少。
待葉子珩趕到大廳,廳中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上坐的永安侯低頭喝著茶,旁邊站著幾個姨娘,還有他的幾個弟弟妹妹被人牽著,見他走了進來,眾人的目光轉向了他,見他面色平靜,禁不住好奇起來。
“珩兒,召集大家來,可是出了什麼事?”永安侯仰頭,面色凝重的望著他。
“爹爹,待眾人到齊之後,再議。”葉子珩笑了笑,卻看到眾人紛紛議論起來,那沒來的人可不就是王夫人母子二人嘛!
說曹操,曹操就到。王夫人帶著兩個丫鬟,提裙進門,轉頭看著葉子珩,溫婉的笑道:“子珩,我聽了這事,放下手中的活計就往這兒趕,還是來晚了!”
永安侯笑道:“別賣關子了,既然人都到齊了,就說吧!”他看了一眼吳伯,只聽他低聲說葉桓已在路上了。聽言微微一笑:“爹爹,我是為了我的生母和哥哥的事,才召集大家的。”
眾人一愣,面面相覷,先夫人去世多年了,他大哥也去了三個月之久了,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隱情,這事難道與王夫人有關?眾人的目光皆在王夫人與葉子珩兩人之間來回轉著。
王夫人面色無常,永安侯遲疑道:“珩兒,這些事過去多年,你……”“爹爹,我娘親和哥哥的死是另有隱情,請容我帶上人證和物證。”葉子珩聲音懇切,他隨之皺了皺眉,無奈的擺了擺手。
“傳那位婦人,”葉子珩沖吳伯低聲道。不一會兒,就見廳裡進來個三十幾歲的婦人,她恭敬的嗑了頭,開口道:“我是之前是伺候先夫人的婆子,先夫人落水後,起先身子不錯,後來吃了大夫開了的補藥,卻身子越發的不好了。”
她抬眼看了看上坐的王夫人,又道:“我覺得不解,就去了煎藥的地方,就偷偷留了藥渣讓大夫辨認,大夫說此方有一味仙毛,溫辛有毒,不可長期作補,卻不想夫人已服用了半年之久。”
“我再去尋那個開方的大夫時,他人早已跑路了。而當時正是王夫人與先夫人情同姐妹,是她尋的那大夫啊!”那婦人悔恨交加,望著王夫人,“侯爺,臣妾確實尋了大夫,可也不能證明是我指示的啊!”
這時,門外進來了穿粉衫的小丫鬟,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小月可以作證,幾年前我曾是王夫人的二等丫鬟,看到她與那大夫密謀,並許了那人重金。那人做事離去後,我因為貪財,就尾隨他身後,見機敲詐了他幾筆,後來那人逃到了外鄉,至今杳無音信。”
她抿著唇,小心翼翼的從袖中掏出了一支九鳳繞珠赤金纏絲珍珠簪,伸手舉著它,開口道:“這是我從那大夫手中得來的。”一個小廝拿過簪,呈了上去。
王夫人面色慘白,那支簪乃是侯爺扶她為正室時所憎,本以為會無事,卻不想在這兒出了岔子。她咬著唇,沉聲道:“這支簪我已丟失很久了,又不想讓侯爺為這麼小事煩心。沒想到那大夫居然如此品行,竟然偷了我的首飾!”
永安侯仔細看著簪子,靜靜的不作聲。眾人屏息望著他,待他回應。
“只是丟失一支簪,可還有其他的證據。”永安侯看了過來,葉子珩神色暗了下來,用力握了握拳,才將他的憤怒和不甘強行壓下,他一直不喜歡他的母親,知道現在還不肯為她說一句話。
他沖吳伯使了個眼色,沒過多久,就見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見葉子珩微微點了點頭,忙跪下道:“侯爺,我是為三公子拐賣之事作證的。”
聽到這話,四座嘩然,這件事可是當時府中的秘聞,容不得旁人議論,為了此時,有不少丫鬟家丁被暗地處置,這才使此事平息下來。
永安侯聽言,猛的站了起來,將手中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眾人一驚,忙靜了下來,“子珩,此事就到這裡吧,不要再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