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正動動嘴唇,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沒說。
喝了湯,又繼續睡。
……
第二天,時正去晨跑,從外面跑步回來,沒想到鄭裕國已經在小區的花園裡等他。
“聊聊吧。”鄭裕國熄滅煙頭,用皮鞋碾滅了煙頭。
時正擦擦汗,跟著鄭裕國走。
鄭裕國帶時正去了一個茶樓,找了間包間。
兩個人正對著,坐著。
服務員給他們上了好茶。
茶杯上方,升起一縷奶白色的水汽,隔著水汽,誰也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但應該都不怎麼樣。
鄭裕國喝了口茶,淡淡道:“張芙要對付你們姐弟,你不會不知道吧?”
鄭裕國並沒有把時正當成比自己小多少的人,反而是以一種平輩的方式,跟他聊著。
時正點點頭。
不僅知道,而且,昨晚,他已經隱隱約約地聽到對方的一些計劃。
“那你應該也知道,言言跟你在一起,要面對什麼吧?”鄭裕國點了支煙,順便給時正也遞了一支。
時正會抽,但是沒抽,拿在手裡把玩,想著心事。
鄭裕國吐了口煙,皺著眉道:“你知道你媽媽怎麼走的吧?”
時正捏著拳頭,不說話。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你和時雲還太嫩了點,不是張家的對手,他們有本事把你媽趕走,就有本事對你們身邊的人下手。”
鄭裕國彈了彈煙灰,嚴肅道:“老實說,我不想言言趟這個渾水。你和言言……”
他頓了一下,終於還是嘆氣道:“好聚好散吧。”
時正轉著茶杯,良久,神色自若,淡淡出聲:“如果我不放手呢?”
鄭裕國想到時正會這麼問,語氣平平:“我和她媽媽打算把她送走。”
“送哪裡?”
“這你就不用管了。”
時正看著包間牆上的山水畫,緩緩道:“你讓我考慮一下。”
鄭裕國沉思了一會兒:“好。三天。”
……
時正回到家——他和時雲一起長大的家,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站在陽臺上,望著深邃的夜。
時雲從外面應酬回來,看到時正一個人孤孤單單站在陽臺上,有點詫異,拿了大衣給他披上:“阿正,怎麼一個人在外面?”
時正先是沒搭話。
過了一會兒,心事重重,莫名其妙來了句:“姐,你會有辦法的吧?”
時雲看了看他,看出他今晚有點不一樣,又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如果張家耍手段……你會有辦法的吧?”
時雲輕笑:“他們能耍什麼手段?以前就會拿你的事做文章,你放心,安淩會出來澄清,他們做不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