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樂彤盯著唐辰凡,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彤彤姐,你還不去上班,看待會兒被主任撞見,你就等著被唸吧。”
唐辰凡並沒接任樂彤的話題。
“這麼著急趕我走,心虛啊,誰不知道我們主任人好啊,我說是因為看你遲到,他肯定不會說什麼,而且我打賭他還會問我你怎麼樣。”
“對了,彤彤姐,主任有沒有說我的工作怎麼辦,是不是你替我啊?”
唐辰凡最放心不下的還是專案的事,畢竟這是關系國家命運的東西,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意外而影響團隊程序。
“主任什麼也沒有說,更沒有讓我替你,不過我倒是知道你的工作接下來是怎麼安排的?”
任樂彤朝唐辰凡挑了挑眉,一副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給你說的表情。
“嗯?彤彤姐,你說的是什麼啊?”
任,依舊笑著看著她。
“彤彤姐,你知道什麼就告訴我吧。”
終於任樂彤不再和她看玩笑,正了正神色,開口說道,
“主任確實沒給我說什麼”
“可是···”
唐辰凡才說了兩個字,就被任樂彤打斷。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可是你怎麼知道我的工作安排,是吧?”
唐辰凡並沒有反駁。
“之前我確實不知道主任的安排,上班之後,我去找主任說要不這幾天我來替,雖然這確實不符合條例,可我當時想不到還有其他什麼辦法,如果有領導的特批,這也不是不可以,之前也有過這樣的先例。沒想到主任說,孟徹給他打電話說你的工作他們會一併進行,該整理歸納的表格,該總結和準備的資料,他們在實驗中會一起就同時完成的
。”
任道
“主任當時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如釋重負,畢竟這樣一來,既不耽誤工作,也不用經過繁瑣的程式讓專案外的人來跟進。只是,他說畢竟孟徹他們平時實驗已經很繁重,這樣一來,工作任務就更重了。但他又轉念說,究竟是同一個學校同一個專業的,校友的情誼總是不同的,於是也就把最後一點疑慮都打消了。”
任樂彤看著唐辰凡,正了正神色
“可辰凡,這真的只是校友的情誼嗎?我雖然不熟悉孟徹,可我也知道他不會對每個校友都這樣的,更何況還是從未見過面的陌生校友。”
任得很對,孟徹確實不是對誰都這樣,甚至可以說,他幾乎對誰都不會這樣,只是她不知道,對唐辰凡來說,孟徹是陌生的,可對孟徹來說,唐辰凡卻並不陌生。
“辰凡,連我和陳穆都看出來了不一樣,沒道理你一個當事人,會沒一點感覺,還是說真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並不是想說服你做個什麼決定,只是,辰凡,不管怎樣,都不要委屈了自己的心,更不要看輕自己,你真的很優秀,我比你大幾歲,我只是希望在最好的年華裡,千萬不要自己辜負了最美的自己。”
任樂彤從來沒有用過這般認真的口氣和唐辰凡談及除工作之外的事,盡管唐辰凡從沒和她提起過自己的過去,可她能感覺出來,現在的唐辰凡一定不是她最真實的模樣,雖然她也是真的喜歡這個安靜淡然的女孩子。
見唐辰凡沒說話,任什麼,又恢複了笑嘻嘻的樣子。
“好了,辰凡,你好好休息,我上班去了,再晚,就真該出問題了,下班再過來。晚飯,我就真不給你帶來,免得兩份你吃不完”
朝著唐辰凡眨了眨眼,跑著離開了。
房間裡就剩下唐辰凡一人,變得冷清而寂靜,她躺在床上,思緒也不由自主的飄散開去。
她從小就是性格好強和獨立的那種,除了在父母面前會表現出撒嬌依賴之外。後來讀書,一個人在外面,她總相信求人不如求己,再困難也只有靠自己才最踏實,但至少她對生活、學習是充滿鬥志和期待的。
後來,她也試著毫無防備的依賴一個人,那也是她第一次願意去相信自己也可以依靠另一個人,可是,她好不容易學著敞開心扉,換來的確實措手不及的痛。
從那以後,她又回到了以前的狀態,而且她開始不知道未來在哪裡,她曾經那麼熱血追求的東西去了哪裡,曾經眼中散發出來的光芒消失了,只是再苦再難的境況,她依舊也不主動找人幫忙,而對於別人的幫忙,她也是禮貌卻堅決的拒絕。
可是這段時間來,對於孟徹一次次的主動伸手,聚餐的晚上送她回家,受傷的晚上揹她去醫院,陪她去打疫苗,幫她完成這段時間的工作···她都沒有拒絕,並且每次都是語言快於大腦做出了回應,當然這裡面也有孟徹強勢的成分在。可是到了現在,她心裡居然開始有一絲絲貪戀這樣的溫暖。
這樣的認知讓她感到害怕,周圍冰冷的空氣彷彿讓她一下子變得清醒,怎麼能放任自己再一次犯同樣的錯誤呢,不行,一定不可以。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有些東西,不過是歲月這條長河中的一絲漣漪,時過境遷後終會都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