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23

那會兒時間尚早,仝年琢磨著牛念可能還沒出門,於是找了個間隙,給牛念發了條微信,說自己臨時開個會,把約定的時間推遲一些。

點了傳送之後,仝年也沒看,直接把手機扣在桌子上,開始討論工作上的事。

等他回過神,都已經過了跟牛念約定時間的一個小時,他重新開啟手機才發現,因為不明原因的網路問題,他那條訊息根本沒發出去。

仝年正抓頭發想對策的時候,網路自行連通,牛念發給他的訊息自己臨時有事,飯不吃了之類。

仝年當時就傻眼了,這哪兒是臨時有事,這明明是幹等了一個小時生氣了。

偏偏不明就裡的副院長跟採購主任還跟他說:“小仝啊,看你一個人也怪寂寞的,沒人陪你吃飯吧,走,一起去食堂吃吧。”

仝年:“……”

牛念覺得獻血救人挺好的,至少有一種自己還被需要著的認知,同時要做一些準備工作,佔據大腦的事情多了,也就不用胡思亂想。

不知道是不是鄭學敏看出來這幾天牛念狀態不對,主動打電話問她晚飯想吃什麼,牛念卻只是說自己要加班,讓鄭學敏不用等她。她媽心比較粗,聽牛念這麼說,也就信了,不再追問。

牛念倒是第一時間跟邵鵬溝通了一下,正巧陳副經理沒事兒幹,也來邵鵬辦公室閑聊,邵鵬還沒說話,她先說:“不是還沒說成功麼?一個初配,沒準第二輪就把你篩下來了,我看電視裡演過,太胖的太瘦的都不行,你肯定屬於太瘦的。”

邵鵬卻說:“我覺得這是好事,咱們公司的員工,挽救一個血液病患者生命,這也是一個非常好的宣傳咱們公司的契機嘛,到時候讓記者炒一炒,咱們也到網上炒一炒,咱們知名度上去了,生意就來了啊。這樣吧牛組長,”他彷彿一下子進入了狀態,對牛念說,“我明天就去定製一件衣服,前前後後都印上咱們公司的名字、ogo,你捐獻的時候就穿著它,我找幾個朋友幫忙錄影。”

牛念已經不想跟他說話了。

倒是陳副經理突然插了一句:“那工作怎麼辦?”

邵鵬說:“大家分擔一下唄。”

“也對,”陳副經理繼續低頭看自己新修的指甲,說,“小牛也還是可以做一些的,抽血啊什麼的,你只需要躺在那裡就行了對吧,又不需要特別做什麼,閑著也是閑著,能幹點什麼就幹點什麼,工作的話能做還是要做的,公司花那麼多錢在你身上了。你知道公司每個月要給你交多少保險的錢?好好幹,知道嗎?”

牛念懶得跟這倆人說話,轉身剛走到門口,就聽陳副經理又找補一句:“公司的電腦不能帶出去啊。”

牛念連頭都沒回就出去了。好在辦公室裡的兩個人也都不在意,邵鵬真的開始琢磨自己有什麼人脈可以炒作這件事。

牛念回到自己的工位,還沒來得及思考是先安排好未來一段時間的工作還是先查查自己該做些什麼準備的時候,手機響了。

牛念一看螢幕上的號碼,不認識,看區號像是n城的,她想到那位受捐者好像就是n城人,趕緊接了起來。

聽聲音對方是個不怎麼年輕的女性,只聽她說:“你好,聽說你就是要給高明捐幹細胞的人?”

牛念問:“高明是誰?”

對方有點尷尬,磨磨唧唧地說:“哎呀,就是得血液病的那孩子嘛,就住在我們醫院。”

“哦,”牛念心裡覺得奇怪,她這個捐助者都沒聽過受捐者的情況,對方醫院卻直接聯系她了,她說,“您有什麼事兒嗎?”

對方說:“哎呀,是這樣的嘛,我們小地方,也很少遇到這種事兒,你不是n城人大概不知道吧,高明的爺爺在我們這兒是知名企業家,家裡很有錢的,跟我們院長很熟的,跟領導們也很熟的。”

牛念聽了半天,還是沒明白,只好問:“您到底想說什麼?”

“哎呀,”磨磨唧唧的對方女性說,“我們也是才剛剛知道這個捐助人跟受捐人是不能接觸的,我們小地方不懂嘛,以前也沒遇到過嘛,這也是頭一次嘛,那個高老闆親自來問,我們就告訴他了嘛。”

牛念問:“告訴他什麼?”

對方說:“你的個人資訊嘛。”

牛念:“……”

對方可能擔心她不高興,馬上解釋說:“我們其實也只是知道你是城人,其它的我們也不知道的,是高老闆家自己查到的嘛。不過你放心嘛,高老闆家特別特別有錢,你救他們孫子的命,他們感謝你還來不及,不會騷擾你的嘛。”

這邊牛念剛頭疼地掛了電話,手機就又響了,牛念一看,這回是個手機號,眼生得很,又不確定是不是客戶,於是接了起來。

對方是個中年男性的聲音,很客氣地說:“喂,您好,我是高明的爸爸,我叫高志強。我現在到了城,能方便與您見上一面嗎?”

作者有話要說: 注:按照國際的慣例對供患雙方的資訊實行“雙盲”,一是為了避免患者複發之後,再找供者捐獻;二是為了避免供者捐獻之後,發現患者的經濟條件好而向患者索取錢財。當然,目前的保密措施比較完善,私人資訊大多得到妥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