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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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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兩天,天天穿著玩偶裝站在樓下發宣傳單,九月的城,酷暑難耐,陳副經理跑到一樓的咖啡店,吹冷氣喝冰飲,隔著玻璃窗監督員工們幹活。

牛念昏頭脹腦地發著傳單,感覺口袋裡的手機在震動,她停下來,費力掏手機,她可不希望在這種狀態下接聽客戶的電話。

看著手機螢幕上代表牛超群號碼的“爸爸”兩個字,牛念有點發愣,心裡百轉千回,自己都不知道是個什麼心情了。

接起電話,“喂”了一聲,不過沒叫爸爸,就聽牛超群說:“你在幹什麼呢?怎麼半天才接電話?”

“我……”牛念說,“上班。”

現在是算上班吧?

牛超群停頓了一下,口氣緩和了些,問道:“最近忙嗎?你都好久沒來看我了。”

牛念沒說話。

牛超群又說:“你別凡事聽你媽胡說,也別覺得就你媽對你好,人心隔肚皮。”

牛念想起那天在第一醫院食堂裡,隔著屏風父母的爭吵,吵她小時候,誰都不願意撫養她的事,又想起發燒的夜裡,鄭學敏端著水杯,坐在她床邊守著她的情景。

牛念突然問:“你是想要錢吧?”

牛超群沒有否認,雙方都陷入沉默。

果然只有利益的驅使才能讓牛超群主動給她打電話。牛念覺得很失望,也很洩氣,過去的二十七年裡,自己一直執著地想抓緊的親情竟是像錢一樣涼薄的東西,靠錢來維持,就像付費才能看的電視劇,可即使在闔家歡樂的戲碼裡,付了費的自己卻依然是個配角,陪著人家闔家歡樂而已。

此時此刻她才恍然大悟到自己的愚蠢,或許一門心思想留住父愛的自己在父親一家人眼裡像個小醜一樣吧。

這一瞬間牛念就釋然了,被困在虛無羈絆中的二十七年不過是自己神經質的執著罷了。這一刻牛念甚至惡意地想,如果牛超群不再打電話給她,不再攪擾她的生活中,她願意為此付錢。

耳邊卻聽牛超群說:“念念啊,爸爸也會想你的。”

牛念心猛地一沉,眼淚往上湧,她忍了一下,問道:“就像一直繞在腳邊礙事的小貓小狗,突然不見了也會想去找找嗎?”

“哎,你這個孩子,怎麼會這樣想,”牛超群說,“你媽都跟你說了些什麼了啊?”

牛念說:“我媽什麼都沒說……”

剛說完這句,牛念耳邊便傳來陳副經理尖銳的吼叫聲:“牛念,你幹什麼吶?”

大概是因為聲音混雜在了一起,聽筒裡牛超群問:“你說什麼?”

牛念扭頭看向陳副經理,說:“都兩個小時了,讓大家歇歇吧。”

一句話換來陳副經理更加瘋狂的反駁:“你說什麼?我發工資給你們不是讓你們歇著的!”

聽筒那頭的牛超群不知道聽見什麼了,也說:“念念,不能的對,領工資就要幹活,快去吧。”

牛念真是跟她爸無話可說,匆匆結束通話電話,回去繼續扮玩偶。

當天有員工辭職,牛念他們組的。不過說起來,現在也就牛念他們那一個組了。那個男孩子是原先丁秋月組的,他對牛念說:“我是獨生子,你說我脆弱我也認了。就算上大學軍訓的時候站在太陽底下站軍姿也不用穿那麼厚的毛絨玩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