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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面試結果的那段日子裡,牛念和仝年難得地度過一段比較悠閑的時光。兩個人總是準時出現在食堂,低聲聊著天,找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吃著彼此都喜歡的飯菜。
有一次偶然遇到金麗倩。牛念已經很久沒遇到她了。那個孩子迅速褪去當初的懵懂與青澀,變得不修邊幅,連走路的速度都快了許多,眉頭不自覺地緊緊皺著。
金麗倩看到牛念似乎吃了一驚,但隨即立刻過來打招呼,又抱怨道:“組長你就好了,離開那個破公司,現在變得又美又好,你都不知道我天天過的是什麼日子。”
牛念摸摸她隨便紮起的頭發,問:“忙到連化妝打扮的時間都沒有?”
“才不是,”金麗倩翻了個白眼,說,“那個破公司不值得我每天精心打扮,它給我的薪水配不上我的高階化妝品。”
仝年體貼地幫她們重新買了飲料,然後藉口打電話離開了。
金麗倩沒心情他顧,跟牛念抱怨著:“獎金說取消就取消,本來說好的跟年終獎一起發,到年終了,連年終獎的事都不提了。這都快過年了,什麼福利都沒有,我家親戚裡,最不濟的還發張超市購物卡呢。”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有段時間了,效益上不去,年終獎自然被削減,不過連平時的獎金都扣的情況還是沒有過的。
金麗倩繼續說:“攬不來生意,沒錢賺,不想著怎麼開發客戶,成天弄什麼亂七八糟的,說什麼沒生意是因為員工精神面貌不佳,要求所有人重新置辦著裝,還列了一堆要求,按照他們那個要求買衣服,至少得是上千塊的品牌套裝。他們連獎金都不發,還得我們自己掏錢買衣服?”
金麗倩越說越氣憤,牛念趕緊遞了瓶飲料給她。
金麗倩喝了口水,抹了抹嘴又說:“前兩天剛開了會,邵鵬告訴我們,等春節過完再上班,工資要變。”
牛念聽著新鮮,便問:“要怎麼變?”
金麗倩說:“降低基礎工資,增加績效工資,就是說,所有人自己去攬業務,攬到才有這份錢,否則只能拿基礎工資。”
牛念只覺得很無語。
金麗倩說:“我找邵鵬談過,問他什麼時候能兌現招我進公司時的那些承諾?他竟然不承認了。還指責我工作能力差。我一個新人,真的很努力很努力了,你可以批評我、指導我、教我,可是欺騙我算怎麼回事兒啊?”
金麗倩一副委屈巴拉的好像要哭出來的表情。
牛念試探著問:“那你沒想過換個工作?”
金麗倩搖了搖頭,說:“我試過了,我資歷淺,經驗不足,換個公司能拿到的錢比現在少。”
牛念想起來,金麗倩是按照高階人才招進宏圖的,工資確實不低,她問:“那你有什麼打算?”
金麗倩深深嘆了口氣,整個人都委頓起來,她的手不自覺地摳著餐桌上的一處劃痕,說:“如果年後真的要降低工資,我只好換工作了。”
牛念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你很堅強。”
“不堅強也不行啊,”金麗倩低了頭說,“我,我爸病了。”
對有些人來說,成長的契機慘烈而直接,彷彿從孩童長成巨人只是一瞬之間,因為不得不逼著自己變成巨人,只有這樣才能為自己愛的人扛下許多磨難。
牛念也跟著沉默。
過了會兒,終於將所有壓力一吐為快的金麗倩緩過來了,抬頭看著牛念,問:“組長,你們公司還招人嗎?”
牛念聽到這個問題,對比了一下駐院代表們的工作內容,覺得金麗倩不是很合適,正要開口,就聽金麗倩又說:“聽財務說你們公司雖然小,但是挺賺錢的。而且老闆也不錯啊,他是不是每天接送你上下班?我看見好幾回了,我也想找個有專車接送的工作,天天擠地鐵太辛苦了。”
牛念:“……”
“組長,”金麗倩問,“你老闆怎麼這麼好啊?”
“因為,”牛念說,“他是我男朋友……”
“你真的這麼說了?”後來聽到牛念講述的仝年含著笑這麼問道,他喜歡牛唸的坦率。
牛念是覺得,上次在n城,仝年都跟熟人介紹她是女朋友,那她在介紹他的時候,也應該這樣。雖然一開始有點不好意思,但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還帶著一點點小欣喜。聽仝年這麼問她,她想了想,才說:“嗯,她聽到之後的表情,特別的,呃,驚訝。”
牛念也是頭一次從一個人的表情中清楚得讀取到羨慕嫉妒恨這麼複雜的含義。
仝年問:“她說她想到我們公司工作?”
牛念點頭,說:“她父親生病了,似乎需要大筆的醫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