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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雲騰第一次到一家正經的公司裡,看什麼都好奇,又不敢亂動,揹著書包,拎著一個圓圓的小盒子,眼神到處飄,身體卻老實地立在原地。
牛念沒讓雲騰進辦公室,而是帶他去了休息區。
在老多認識現在的老婆之前,那個時候的經理姓周,是個嚴謹嚴格的人,周經理當家時,是嚴禁在辦公室裡吃東西的,考慮到員工需求,也就有了這個休息區,大家可以在這裡分享零食,甚至中午在這裡吃自帶的午飯。
邵鵬在這方面沒有要求,他自己帶頭在辦公區吃東西,員工們自然有樣學樣,休息區也就閑置了下來,堆放著一些客戶也不要了的展臺原料。
即使是這麼一個不上檔次的空間,在初次來訪的雲騰看來,依舊是新鮮的。
“誒,”雲騰說,“這就是你們公司啊,我將來是不是也會到這樣的地方工作?”在他尚且幼稚的認知裡,只覺得這裡肯定比公交車司機的他爸的工作強多了。在這裡工作,沒有風吹日曬,沒有乘客投訴,沒有節油省時的要求,也沒有闖紅燈自負的壓力,只要坐在這裡,一個月就能拿好幾千塊錢。
好幾千塊錢啊,那得吃多少頓麥當勞?可以買多少雙鞋?再也不用因為零花錢超支看他媽的臉色了。
牛念說:“那你還不努力讀書。”
雲騰說:“那我好好念書,考個好大學,等我大學畢業,能不能進你們公司上班?”
牛念笑了笑,雲騰只當她答應了,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
覺得自己後半生有了保障的雲騰同學,忙不疊地把手裡的小圓盒放到桌子上,邊說:“我本來打算找個地方幫你慶祝,結果你說你要加班,我只好過來。蛋糕有點小,你別嫌棄,我零花錢也不多,嘿嘿。”
小圓盒裡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蛋糕,牛念看了看,說:“蠻可愛的。”
雲騰又從書包裡翻出來一根蠟燭,小心翼翼地插到蛋糕上,說:“還是我對你好吧,也只有我記得你的生日。”
牛念楞了一下,有點尷尬,也有點傷心。
不知道雲騰是不是意識到什麼,翻了翻眼睛接著說:“也沒人記得我的生日,我爸我媽都不給我過生日,說亂花錢,每年也就你會送我禮物,咱們姐弟才叫同命相連。”
牛念聽了之後有點難過,也有點感動,即使雲騰可能連同命相連這個詞的真正意義都未曾體會過。
雲騰把細得像火柴的蠟燭在蛋糕上插好,邊說:“牛念同學又漲了一歲,這根蠟燭代表今後一年都能快快樂樂,無與倫比。”
雲騰小心翼翼地把顫巍巍的蠟燭點上,自己欣賞了一番,點了點頭,對著牛念說:“許個願吧。”
牛念對吹蠟燭許願這些事沒那麼執著,但她挺感謝雲騰有這份心,裝模作樣地閉了下眼,睜眼就看見雲騰很虔誠地對著蠟燭握著拳閉著眼,嘴巴還動著,不知道默默說著什麼。
等雲騰許完願,牛念笑著問:“別人生日你許願,能靈嗎?”
“能靈能靈,”雲騰忙說,“一定能靈。”
牛念又問:“你最近又有什麼比賽,需要靠著我的生日獲勝?”
雲騰把蠟燭拔下來扔一邊,拿著塑膠小刀,心裡琢磨著這蛋糕要怎麼切才能自己留大塊,給牛念切小塊,還不讓她看出來自己在耍心眼兒,邊順口說:“我希望你永遠都是我姐姐。”
牛念看著雲騰毛茸茸的腦袋在眼前晃啊晃的,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就像這孩子才三、四歲那會兒,總是喊著姐姐、姐姐地跑過來抱她大腿討要零食。
雲騰卻嚇了一跳,他已經很大了,早就沒人把他當個孩子似的摸頭了,這意外的一摸令他手一抖,想好下刀的地方沒切到。
“啊!啊!啊!”雲騰痛苦地大叫,他心心念唸的那一大半的蛋糕沒了,但馬上又把嘴巴閉緊,他擔心牛念看出來他內心那點小算計。
可看著他長大的牛念還能不清楚他的想法麼,接過塑膠小刀,切了一下塊留給自己,剩下的推到雲騰面前,說:“這些夠了,我最近減肥呢。”
雲騰嘴裡說著:“你看你都那麼瘦了還減什麼肥,” 一邊把蛋糕拽到自己面前,“那我可就都吃了。”
牛念點頭說:“吃吧。”
雲騰往嘴裡塞蛋糕,還不忘補了一句:“生日快樂。”
“謝謝。”牛念說。
總是有意想不到的人帶來意想不到的感動,牛念此前從未意識到雲騰也到了可以獨立思考的年紀,也未曾想到在目前緊張的家庭氛圍中,竟是這個孩子給了她一絲溫暖,牛念甚至樂觀地覺得,她能靠著這絲溫暖,再撐好久好久。
牛念離開公司的時間不算晚,因為要先送雲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