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氏又要跪下,皇後卻微微一笑,說:“不必恕罪。駿安這孩子,長年居在宮裡,難得像那日這麼盡興。說起來本宮還要謝謝你們兩個。武定侯夫人不必太拘束了,本宮今日招你們過來不過是因為駿安想見見他的小玩伴罷了。”
“母後,那您倒是讓駿安和他們玩兒啊。”朱駿安笑嘻嘻地拉住皇後的袖子,又湊過去不輕不響地說,“您再不讓羅家大小姐動一下,她的鼻涕就要流到褙子上了。”羅懷秋渾身一顫,什麼鬼話,她早就把鼻涕吸進去了好嗎!
“……那你就帶他們去慈慶宮玩兒吧。”皇後低頭看了羅懷秋一眼,小姑娘雖然滿臉通紅,但口鼻處幹幹淨淨的,哪有半點鼻涕的影子。朱駿安似還是小孩心性,高高興興地和皇後行了禮,就要帶著羅懷夏羅懷秋走。羅懷夏他們也只好跪辭了皇後,在於氏緊張的目光下跟著朱駿安去慈慶宮。
坤寧宮外候著朱駿安的正是那日的青年人,馮程山。羅懷秋知道他日後做到了司禮監秉筆太監的位置,雖然最後被小皇帝用一根麻繩勒死。羅懷夏則是想起於氏的話,在進慈慶宮之前,他故意落後了半步,靠到馮程山身邊,把事先備好的荷包塞到他的袖子裡,誠懇地說:“那日承蒙馮常侍照顧了。”
馮程山沒有推拒,把荷包攏到袖子裡,神情是一貫的謙卑溫潤,倒是像個虛懷若谷的讀書人。他看了羅懷夏一眼,微笑著說:“羅公子客氣了。”羅懷夏便揚起一個笑容,向他點了點頭,跟在羅懷秋後面進了慈慶宮。
到了慈慶宮朱駿安就顯得隨意多了,他立即就讓小太監給羅懷夏和羅懷秋賜了坐。羅懷夏猶豫要不要跪謝,羅懷秋卻在口頭道了謝後就大大咧咧地坐下了。羅懷夏心頭一緊,卻見朱駿安笑嘻嘻的,沒有惱怒的樣子,也就坐下了。
羅家兄妹戰戰兢兢地坐在繡墩上,朱駿安不說話,他們也一動不敢動。
“羅懷秋!”朱駿安冷不防叫了羅懷秋一聲,嚇了她一跳,“你怎麼穿襖裙了,你穿襖裙不好看,還是穿大袖袍好看。”
“殿下,喜娘是女子。穿男子衣衫不合禮數。”羅懷秋努力抑制住抬頭瞪朱駿安的沖動,低眉順眼地回答。
“哦,喜娘是你乳名?”朱駿安懶洋洋地撥著手爐,斜眼睃著羅懷秋,“女子把自己的乳名隨便告訴外男,這不也是不合禮數嗎。”羅懷秋覺得額角的青筋在跳。平日裡總用“喜娘”自稱,忘了在太子面前應該自稱“臣女”。
“太子是儲君,天下沒有什麼可以瞞著您。”羅懷夏趕緊給羅懷秋解圍。
朱駿安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毛,“這天下瞞著本宮的事多著呢。”這話可沒有人敢接。一時之間慈慶宮裡就有些冷場。
還是馮程山打破了僵局:“殿下,您先前不是說要和兩位少爺小姐玩步擊嗎,奴才已經備好了。”
“哦,那你就拿上來吧。”朱駿安揮了揮手,轉過來問羅懷秋,“你會玩步擊嗎?”羅懷秋一臉茫然地看著他,搖了搖頭。朱駿安嫌棄似地撇了撇嘴,“這都不會玩。沒辦法,那一會兒只有本宮教你了。”她求朱駿安教她了嗎……
羅懷夏是會玩的,這是男孩子們閑來無事經常玩的遊戲,就和女孩子踢毽子一樣。羅懷秋看了一會兒,發現大致和高爾夫有些像,就是拿個小棒子擊打小球,直到小球進窩者勝。看羅懷夏他們打了兩盤她就懂了,朱駿安卻非要教她,還要她“拜師”,讓羅懷秋喊他“師父”。羅懷秋只好給自己洗腦“他是太子他是太子他是太子”,然後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喊了“師父”。
“你……怎麼這麼好騙。”朱駿安看著羅懷秋委委屈屈的小眼神,忍不住別開頭笑了起來。羅懷秋這才意識到自己被調戲了,還是被一個九歲的小男孩調戲了。
羅懷夏抽了抽嘴角,趁朱駿安沒注意快準狠地進了一個球。羅懷秋弄懂規則之後也很快上了手,兩兄妹就在球場上把場子都找了回來。
羅懷秋是沒把貴賤尊卑刻到骨子裡,羅懷夏卻是在綱常禮教下長大的,在爽完了之後才意識到他似乎讓太子沒臺階下。就在他猶豫要不要跪下請罪時,羅懷秋卻攔住了朱駿安的球棒,“你作弊,不可以這麼打。”羅懷夏簡直嚇出一身冷汗。
誰知朱駿安沒有生氣,歪著頭看了一眼,點點頭,竟然真把球棒收了回去,“嗯,你說的有道理。不愧是本宮教出來的徒弟。”羅懷夏看羅懷秋和朱駿安還是一派孩子氣地爭鬥著,鬆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論,求收藏!
另外諸位小天使有沒有去看《敦刻爾克》呀?雨仔去看了,還是蠻好看的,就是鏡頭比較暈。我覺得這部片子不是走歌頌軍人保家衛國的傳統路線,主要還是反戰的。
我覺得裡面最最最最帥的是飛行員柯林斯>v<啊,他湛藍的眼睛像平流層的天空,微擰的眉頭深邃又性感!颳了鬍子是美少年,蓄了鬍子是帥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