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一時間見老者離去了,付葭月見謝白依舊在喝著她帶來的粥,便說道:“別喝粥了,你還是先吃藥吧。”
“無妨。”淡淡一句,卻說得她心頭一暖。
當下,她卻也不堅持,見著不過一會兒他便是把肉粥都給吃光了,便極是期待地問道:“怎麼樣?還不錯吧?這可是費了我好些功夫的。”
“嗯,挺好的。”
淡淡一語,便是見他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大碗湯藥,一下便是喝盡了。
見他喝得連眉頭都未曾眨一下,她不禁咋舌道:“這藥,聞著就這麼苦,你就這般喝下了?要不要我喚人去給你拿蜜餞?”
“不用。”淡淡一語畢,便是繼續拿起桌上的書看起來了。
“你這藥喝了多久啦?”雖說知道自己這不間斷的問話會打擾到他,但她還是忍不住地開口詢問著。
“從小到大。”謝白說著,目光依舊落在書頁上。
當下沉默了片刻,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她終是又問道:“聽說前些日子你去水患處又受傷了,可是傷到哪了?”
“無妨。”
又是這簡短淡然的一句話,付葭月聽著不禁便有些著急:“我說你傷到哪就給我看下吧,不然我心裡會愧疚的。”
照盧天策所說,他傷的怕是不輕,卻還要忍著傷來此看書,也不知現在究竟到這樣的一種程度了。
思及至此,見謝白仍舊無應答的打算,她便一咬牙,上前去打算搶過他手上的書,卻在他一個側身間撞至了他左手的手肘處,只聽他沒來由的一皺眉,悶哼了一聲。
“謝白?”
疑惑地朝他手肘處看去,便只見原本潔白無瑕的月白袖子現在已染上一片鮮紅。
“你手肘怎麼了?”說著,她心下一緊,便是再度湊上前去,想要撩開他的衣袖檢視一番。
“無妨。”淡淡一句話,謝白卻也不堅持著,任她撥弄著。
只見傷口此刻已和衣袖有些粘起來,待她小心地撕開袖子撩起後,只見裡邊血肉模糊的極是可怖的樣子,隱隱見還可以見到碎石塵土的蹤跡。
一時看的心下一顫,手中動作也是一頓,鼻頭一酸間便是猶若質問地道:“什麼無妨啊?這都沒好好包紮,現在又流血了。把衣服脫了,我幫你看看。”
“怎麼這麼嚴重啊?你卻是連清洗都是未曾?”
當下轉頭間便是吩咐向門口守著的侍衛道:“拿些擦傷的藥物來。”
“你是什麼時候傷的?”
“不小心磕了。”
“卻是騙誰呢,就算是磕了也不會這麼嚴重啊。算了,既是你不想說就不要說了。”
說著,她便是接過侍衛遞來的一小箱子,拿出裡邊的棉花,酒精與鉗子一點點替他處理著:“你忍著點,傷口有些結痂了,我要把髒東西給挑出來,可能會有些疼。”
弄了許久都是未弄幹淨,甚至於她手太過笨拙,有時竟是沒挑出碎石,反倒把結痂的皮肉重新挑出血來。
一時看得心裡糾結得很,握著鉗子的手也是忍不住地打顫。
見他遲遲不出聲,她也不敢看他究竟是何種神色,卻也忍不住問道:“疼嗎?”
“不會。”
依舊是淡淡一語,她卻似得到了慰藉般,深吸了一口氣,便再度專心致志地投入了其中。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她終是將傷口給清理完了。當下給他塗抹完藥膏,邊替他纏著藥帯,邊說道:“這麼嚴重你怎麼也不清理啊?若是以後使不了劍了可是有你好受的。”
一語畢,卻還不待他回話,亦或是她繼續說著,便只聽得門口傳來悠悠的一響亮的聲音:“還不是你們新婚之日在石洞中所受的傷?”
“天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