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付葭月問道:“這對他來說有何好處?”
牡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所以,在皇帝問我想要去哪時,我選擇了留在京城之中。”
“牡丹是你們之間的定親信物?”
“不算是,只是因為我很是喜歡牡丹,平日裡只我二人在時,他便以此喚作我的小名。”言及至此,原本已是斂去面色的牡丹眼中又是閃出一抹複雜的神色。
多的是無限的哀愁,還有幾乎同等的怨恨,似乎還有一些狠戾。
付葭月現在心中一面心思地都在整理著她所說的一大段話,並未注意到她面色的變化,只是繼續問道:“他平日裡可有表現出異樣之處?亦或是說,在你現在想來他所做的不應該的事。”
“沒有,便是現在想來,我也是找不出絲毫的破綻。這一點,他很厲害。”
便是這一點,將她推向黑若墨硯,永遠不可於其中解脫的深淵。
“你再將他的體貌特徵同我說下。”
聞言,牡丹突然一個激靈:“對了,他剛來的時候極其的瘦,還隔三差五地生病,大夫說是之前的傷病給帶出的後遺症,我也便沒在意了。”
付葭月思緒也是一停,忙問道:“後來呢?”
“後來便逐漸好了,也長至了一般男子樣。”
若是有什麼破綻,她這十幾年的時間也該是想出來了,現在又在糾結些什麼呢?
思及至此,原本心中閃出的希翼已然消失殆盡,留下的只是更加濃鬱的哀傷。
不自覺間,牡丹嘆了口氣。
“他的身高大概六尺,他常年易容,究竟面容如何我是不知道的。”
付葭月問道:“他身上有沒有類似於胎記之類的東西?”
牡丹搖了搖頭:“我沒同他圓過房。”
付葭月眉頭隱隱皺起,面上皆是不可思議的神色:“從你們大婚之日到被舉報的日子,足足一月有餘,你卻是如何同意的?”
“他說是要在自己混出個樣子來,要了我才不算是辜負,我那時便也沒多想,便應允了。”牡丹語氣中多了幾分自嘲,應該是還有幾分慶幸的。
至少,她沒有在失去了一切的同時,連她自己都一同失去。
“好,我知道了。”說著,付葭月便要起身離去。
想知道的已經知道,再留下去不過是給她徒增傷感罷了。
見她走的如此幹脆,牡丹反倒是有些不適應,慌亂間忙就喚住了她:“如此便可以了?”
付葭月身子一頓,轉身道:“一個月後,你便是可以再見到他。”
聞言,牡丹幾乎是難以相信,愣愣地沉默了半晌才是接過話問道:“當真?真的只需一月?”
付葭月微微頷首:“嗯。”
不知為何,現在再看她,在看向她的眼眸之中時,牡丹心中流過絲絲轉轉,在家族被滅門後的十幾年中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心中隱隱地開始有些相信了,眼前的這女子,可能就是帶自己離開深淵的救世主。
牡丹道:“你要我做些什麼?”
看著她斂至與初見她時同樣自信的面容,付葭月面上的微笑再度泛起。
“先幫我把帶來的四個男子給培訓出一個表演節目,結果是要轟動整個京城的,想來這對你來說不算是難事吧?”
“還有呢?”
“剩下的事我會慢慢告訴你,你便先在這十日的時間裡把這件事辦好。”
走至樓下,四人早已被眾姑娘們帶去他處,沒了蹤影了。
付葭月也不管他們,徑直出了醉仙樓,坐上馬車回了謝府。
回到謝府時,也不過超過午膳時間半個時辰,倒也不算晚。
這些時日謝白都不是上完早朝便回來,似乎挺忙的,她自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當下,草草地吃完午膳後,便是打算親自給他做一桌子飯菜,算是彌補今早忘記給他做早膳的錯吧。
不過,這自然是少不了綠籬的幫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