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葉道:“確實與我無關,但是,你這樣自欺欺人可不好。”看著他越走越遠,直到下了樓梯再看不見,錦葉才回過頭,對著黑夜喃喃自語道:“你也聽到了,是他自己不領情,我只能幫你這麼多了,剩下的,等他想起來全部的記憶,應該就能明白你的苦心了吧。”
遠處的松林上空掛起一陣寒風,捲起地上的雪飛向空中,錦葉關上窗,嘆了一聲。
“相思相見知何日……”
他們的事情,為何要把她這個外人卷進來呢,錦葉走到樓梯口,忽然愣在那裡,城憶從她身邊走過,雖然什麼也沒說,但錦葉能感覺到她眼裡的漠然。
那是她曾經的僱主露出最多的一個表情,她絕不會認錯。
“你聽到了?”
城憶道:“那是他的事情,與旁人無關。”
“你也這樣覺得?”
城憶回過頭看她,“你不也是這樣想的嗎?當你披上鎧甲出征的那一刻,你的事情早已與旁人無關。”
錦葉愣在那裡,當城憶拿著夢魘錄走過她身邊的時候她也沒有察覺,依舊愣在那裡,淚流滿面。
什麼啊,這些年來支撐她走下去的信念都是假的嗎,她的事情與她的僱主無關,那什麼與他有關,披上鎧甲那是因為她要為他出戰,憑什麼說他們無關,憑什麼。
錦葉沖下樓去,卻被月白攔在樓梯口。
“讓開。”錦葉的表情很難看,月白抱著劍,面無表情的道:“就算看了他的夢魘知道了真相又如何,當他踏入仙人閣的那一刻,便斷了他與這個世界所有的聯系,你有何必執著於此。”
錦葉道:“你又不是他,你這麼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月白道:“錦葉姑娘,放下吧,都已經過去了。你早已不是那個只知道殺戮的刺客了,你是一個將軍,這也是你穿著那身鎧甲來這裡的原因不是嗎。”
錦葉抓住他的胳膊,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那身鎧甲是他的,我們還是有聯系的對吧。”
月白搖頭,“外物的聯系終會消失,你們的聯系在記憶中,在心裡,就算喝下了孟婆湯,你們的聯系還存在於別人都記憶裡,三生石記載著你們的過去,它是永不會消失的。這樣說,你是不是會覺得好一些。”
說出這番話的月白自己也很吃驚,他是一個沒有過去記憶的人,三生石上也沒有他的名字,與這個世界的聯系是冥王給他的,說起來,他和杏紅才該是被安慰的那位。
“你們在聊什麼?”杏紅走了過來,看到錦葉抓著他的胳膊哭哭啼啼,不禁揶揄道:“看不出來啊月白,你們的關系都這麼好啦。”
月白拿開錦葉的手,對杏紅道:“不在閣主身邊守著,你來這裡做什麼?”
杏紅昂首道:“我來給閣主泡茶,她身邊有侯之澤,他好歹是個地仙,那個小鬼頭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杏紅說罷就去泡茶,還沒走遠忽然又想起什麼,忙跑回來拉過月白到一旁小聲道:“你說侯之澤對咱們閣主是不是有什麼意見?我總覺得他看咱們閣主的眼神不太對,之前兩人好像還鬧過矛盾,閣主你是知道的,問了也白問,誰知道侯之澤那個臭丹頂鶴,問了也是白問一樣,那態度,簡直要把我氣死。”
月白皺眉,他對侯之澤的關注甚少,那幾日與他廝混後便沒了接觸,不過杏紅說的那些他多少也有所察覺,畢竟侯之澤不是一個愛遮掩的人,倒是他們的閣主,悶的時候能三天三夜不講話,心裡藏了事情就不會輕易表現出來。
杏紅慫恿他,“要不你去問問。”
月白道:“你為什麼不問?”
杏紅道:“我要是問出來了還用得著你,這不是什麼也沒問到嘛。”
錦葉聽了半天,看杏紅神神秘秘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原來只是這麼一件小事。她拍了拍杏紅的肩膀,杏紅對她還有警惕,冷冷的道:“幹嘛,偷聽人家講話是會爛耳朵的哦。”
月白看她一臉得意與自信,沒了之前的陰霾,知道她已經放下了過去,為她感到開心的同時,又想起了她口中說的‘那個人,’心情一下子又不好了起來。
錦葉道:“不就是問問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嘛,這件事交給我,從今以後咱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骨頭湯也一起喝,兄弟之間無需多言。”
杏紅聽完眉毛擰成一團,看她慷慨激昂的樣子,心說這都說的什麼跟什麼啊,他們可不是螞蚱,有肉不吃喝骨頭湯,他們又不傻。還有她是個女孩子,跟誰兄弟來兄弟去的,她是決不會承認的。
大廳裡,還未開始記錄的夢魘的城憶忽然打了個噴嚏,侯之澤上前關心她道:“感冒了?要不我去把窗戶關上?”他問著,已經閃身關了窗,從懷裡掏出一堆人參問她吃不吃。
琦琦正在舔第二顆糖,看到人參皺了皺眉,用幹淨的那隻手從兜裡掏出一顆糖,對城憶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姐姐,吃糖啊。”
作者有話要說: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作者君居然日更啦。
最後,作者君證實,侯之澤是憑實力單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