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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羅道

錦葉被自己的邏輯折服,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鐵了心要聽。杏紅沒什麼表示,只是覺得太過巧合,從晚飯到現在,仙人閣迎來了一妖一仙,且都帶著秘密要與她們家閣主說。

她盯著鬼仙,想從中看出點什麼來判斷接下來的話要不要聽,鬼仙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擺擺手道:“你和月白就別聽了,日後還要陪城姑娘出門遊歷,被雷追可不太好,劈著你們沒事,連累了城姑娘……”

他嘿嘿一笑,“城家人不會放過你們的。”說完他對月白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月白本就無心去聽,閣主的事情是她自己要做決定的,就像閣主不插手他的事情一樣,今後他除了默默支援與幫助,不會做任何逾越本分的事情。

杏紅看了眼城憶,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和城憶之間存在著一堵看不見卻摸得著的高牆。城憶被關在高高的圍牆之內,她最多隻能爬上牆頭和她說說話,卻不能幫助她從圍牆內走出。

這和陳家的情況有些相似,但她沒有那個膽量與氣度,像陳家家主和城鳴珂做得那樣,推倒那堵牆,讓它再也不能困住城憶。

她知道自己做不到,她的能力比起月白都不止弱了一點,更別說與千古奇才的城鳴珂相比。

杏紅和月白退下了,錦葉沒有退縮,安靜的坐在一旁,她不會把聽到的東西告訴別人,就算是最後送給城憶的‘禮物’吧,她想在城憶面臨生死抉擇的時候在她身邊幫上一把。

她看多了生死,無論是她身為刺客時還是將軍,她都對死亡抱有崇高的敬意,這讓她有點看不起那些死的不明不白的人,她打心眼裡覺得一個人死就要死的有價值。

像她自己,就是死在了戰場。

城憶可能會死。從她這些天的觀察來看,城憶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見每一個來到這裡的客人,就像易青憶臨走時說的:你太悶了,什麼都悶在心裡,什麼事都一個人抗。

或許城家歷代家主都是這樣,但也要有人與眾不同,沒人開這個先例那就讓城憶開,總有人要站出來打頭陣。再且說城憶並非一個人,她有杏紅和月白,不說別的,單是他們兩個不管城憶做什麼,都會不離不棄的。

終南山求道一事錦葉不想多說什麼,她覺得有一線生機就要去爭取,哪怕是一根水面上的稻草,她也會毫不猶豫的抓住,萬一多活一秒就能等來一塊木板或是看見一艘船呢。

……

城憶放在腿上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對於鬼仙即將要告訴她的話語,讓她很緊張也有點害怕。

對於外面的世界她有嚮往,但卻不怎麼好奇,這可能和她從小的遭遇有關,十六年來,她都被很好的保護在高高的圍牆裡。

小點兒的到來是她始料未及的,倒是鬼仙的到來比她想的還要再早一些。

年關將至,一年裡陽氣最旺盛的十五天裡仙人閣不會迎來一位客人,這是她在夢魘錄中找到的規律,為此她查閱了先輩們留下的幾本日誌,答案都是一樣。

除夕夜是她最後的期限,她必須在那之前做出她的選擇,是繼續守在長白山仙人閣,還是拼死一搏去往終南山。

但鬼仙的到來打亂了她的思緒,這讓她原本做好的選擇重新歸零。

鬼仙看得出城憶很緊張,他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直入正題。

“我知道那個小家夥是傳話讓你去終南山求道的,城冉之前也有這個打算,但他的脾氣你也見識過了,這些話他是不會親自開口對你說的。”

城憶不解,不自覺緩和了幾分緊張,想開口說話,卻被鬼仙抬手製止了。

“聽我說完,有什麼想問的再問吧。”他語氣有點滄桑,似是非常無奈被拉來這裡。

鬼仙喝了口茶,“我只是被拉來給你傳個話,對於其中的內容我不會發表任何意見,也不會幫你提個醒什麼的。”

城憶點頭,聽明白了他所說的意思。

見她表示理解,鬼仙滿意的嗯了一聲,又喝了一口茶,這才繼續之前的話題往下說道:“城冉算是我的半個朋友,我提起他呢只是讓你以後不要覺得自己虧欠了別人什麼,那都是他們活該,不用同情他們。”

城憶皺眉,她對於城氏一族的前輩們雖不表示同情,卻也不覺得他們活該。

善與惡的分界從古至今都是模糊的,沒人說得清道得明。包括她自己,所以她並不認同鬼仙說的。

鬼仙看著她笑了笑,城憶果真是太緊張了,心思都寫在臉上,沒了以往的冷靜,可能是最近的事情讓她感到壓力太大,覺得結束城家的宿命是她必須抗下的責任。

他看人不準也得出了一個結論:城憶現在的狀態很危險,必須得先去鐘靈毓秀之地修身養性才行。而終南山,是除了其他聖地外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