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建國看著那畸形的人,瞳孔猛然縮小。
“你難道不想給你孩子報仇?你孩子那麼年輕,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你心裡一點觸動都沒有?”
唐建國偏過頭去喃喃自語:“我也沒想到他能這麼絕……”
“‘他’是誰?”楚瀾雨壓下話語中其它的情緒。
唐健國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我給你們這些警察提供證據,可你們會怎麼樣?送我上刑場吧。”
果然!
雖然很不想說,但有些時候,男人是把自己看得最重的,楚瀾雨便也預料到了這種情況。
便是止住扶額的慾望,楚瀾雨搬出方案二。
“嗯,我理解你,你很為自己著想。”楚瀾雨微微揶揄,“但你有沒有想過,這次是你的兒子,下次,就輪到你了?”
唐建國低頭,再次脫離凡塵。
楚瀾雨手指在照片上敲了敲,說實話,他都不知道自己側面威脅過唐建國多少次了:“看看你兒子吧。他被人推下了五米的深坑,被灌了混凝土後,還被活埋了。”
唐建國伸手,像是要搶過照片,楚瀾雨比他快了一步拿過,接著道:“就先忽略你這個重大立功表現,上刑場利落幹脆地吃個槍子兒死,不比被人活埋舒服嗎?”
“或者,你很心疼你兒子,想體驗一下他死之前的痛苦?”
見恐嚇得差不多,楚瀾雨便住了口,估摸了一下時間,接下來就該唐建國心理掙紮了。
要是這次還不成,線索就要在大海裡撈了。
嗒、嗒。
時針腳走過好一段距離,楚瀾雨抬眼,唐建國的心理戰還沒分出勝負。
要不要叫他老婆也進來勸勸他……
哦對啊,他怎麼忘了,唐建國他老婆好像出軌了,但他倆又像和好了一樣。
一直僵持著也沒意思,楚瀾雨便讓他繼續掙紮著,自己則去法醫室騷擾……找解源問問那屍檢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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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裡室出來後,外頭的人神情都格外頹喪。
楊煜綱嘆了又嘆:“這中年人怎麼這麼難搞。”
“習慣就好習慣就好。”楚瀾雨隨口安慰了句,又轉向林玉清,“林玉清你看一下唐建國……”
他複又發覺少了個人:“……小陳又跑哪了?”
“他去法醫室了。”
“他幹什麼了最近天天粘著法醫?”楚瀾雨便也要推門去,外面卻有人急匆匆地一開門,差點撞到他。
瞥眼一看是小陳,新仇舊恨加一起,楚瀾雨當即就抱臂:“小陳你也二十幾歲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橫沖直撞……”
小陳手上拿著個本子,聞言忙不疊道:“楚副,我是為了能盡快把線索送到你手上!”
楚瀾雨奇了:“什麼線索?”
“彭主任他們屍檢完了,解法醫把線索寫在了這個本子上。”小陳一邊說著,一邊將本子遞給他,“其實你不看也行的,就是在受害者體內檢查出了白粉——”
小陳話還沒說完,室內的唐建國忽然一拍桌子:“什麼白粉?!你說在他體內檢查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