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瀾雨心想你問我我問誰!!
但要是回答得不好,說不定會被看出端倪,再結合這人一言不合就開槍的性格,險哉。
正當楚瀾雨頭痛時,那年輕人卻給他找了個臺階下:“唉我知道,你肯定也被這山路繞暈了吧。他們幾個傻逼,我找他們要個定位先。”
年輕人隨後拿出手機,不避諱地發了條語音:“靠你們幾個狗日的,老子迷路了,也不知道發個定位來。”
楚瀾雨萬分疑惑,畢竟他和解源之前就試過了,滿山都沒有訊號。
年輕人看出了他的疑問,將手機揣回兜裡後便回道:“這個他們也沒和你說?這山裡裝了訊號遮蔽器,只有特定改裝過的電子裝置才不受限制。這麼做就是怕——”
他意味不明地一笑,“有那些狗條子的臥底跑進來。”
楚瀾雨神情不改,附和道:“這麼做確實很有必要。不過像你們這樣的,應該不怕條子吧。”
“不是怕,”年輕人似是不屑,“是煩。跟蒼蠅一樣打都打不死。”
解源不易察覺地縮緊了手指。
“你怎麼了?”為了防止這人聽說過他們兩個名字,楚瀾雨決定接下來都不提任何稱呼。
解源還沒回答,那年輕人就慢悠悠道:“懷孕了吧,臉色一直不好。”
“……”解源滿臉黑線,“我男的。”
“開個玩笑嘛,順便討個喜慶。”年輕人笑道,“希望我大……哥的大姑能早生……算了不生了,都多大年紀了。”
楚瀾雨估摸著這個“大哥”,估計是道上的那些對厲害人物的尊稱。
年輕人也是個話嘮,哪怕沒一個人回他,他自己也能說一大通:“嘿,就跟你們當八卦說了。”
“那新娘子是二婚,她的第一個丈夫是個狗娘養的傻叉,屁用沒有還敢打她。被她的弟弟知道後她弟弟那叫一個氣啊,當晚就找了幾十個人把那人吊起來打了一天一夜。”
楚瀾雨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笑一笑,就當給那人捧捧場了。
“不過啊,”年輕人斜乜向他們,“我看你們很面生啊,誰請來的?”
楚瀾雨扯了個自己唯一清楚的名字:“‘許良新’。”
年輕人不知為何樂了:“喲,哪個許良新?”
難不成你們家裡有很多許良新?!
楚瀾雨打算再賭一把:“那個最小的弟弟。”
年輕人走在最前面,聞言“哦”了聲:“那個屁用沒有就知道和我打架的?”
“……”楚瀾雨很謹慎地沒有回答。
“哎,那地方就快到了。”年輕人微微偏頭。
解源霎時間瞳孔一縮,一邊拽著楚瀾雨跑起來,一邊迅速拿出槍,朝著他扣動了扳機:
“別和他演了!他是‘許良新’他哥!!看他脖子上的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