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出手機,按亮螢幕。”
“——35分至40分這一時段的監控已經被完全刪除,我們根本沒法知道為什麼那些毒販要殺鄧遇強。”
“那你之前的意思是……”楚瀾雨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後面的話他沒說出來,李培釗也只沉重地點下頭,屋內霎時一派肅嚴的氣氛。
屋內眾人都明白那句沒出口的話。
局裡可能有內奸。
就像毒販怕有臥底一般,警方也怕有內奸。
徐正支最後道:“這件事畢竟不能輕易判斷……你們先回去吧。我去問技偵能不能還原被刪除的部分,實在不行就去公安廳調備份……”
“不,”李培釗道,“你要做好那個人可能是公安廳的人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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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完這一通後,楚瀾雨又拉著解源了家。
“啪”。楚瀾雨按開燈,屋子裡登時明亮一片。
這會兒其實才八九點,同以往相比並不算晚。但經過一天的審訊操勞,在市局裡還好,一朝回到這富含生活氣息的家,疲意倦感便一齊湧了上來。
解源隨口問了句:“楚瀾雨,有新牙刷麼?我刷個牙就睡了。”
楚瀾雨抱臂深沉道:“沒事啊解法醫,跟我用一根牙刷就好了,別嫌棄我。”
解源:“……”
他重新穿上脫了一半的風衣外套,“你家樓下還有超市吧,我下去買根牙刷跟個杯子再上來。”
楚瀾雨聞言立時退出正經狀態,忙不疊抓住解源,先幫他把剩下的扣子給扣好,隨後才痛心道:“解法醫我錯了,新牙刷和杯子就在衛生間左手邊櫃子第三格碼著呢,大晚上風涼你別瞎出去跑!”
解源身體一僵,語氣卻沒什麼異樣,淡淡地應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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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源擱衛生間刷牙的時候,楚瀾雨就倚著門框跟他閑聊。
“解法醫你考慮好了嗎?睡你岳父岳母那屋還是你男朋友這屋?”
解源將含著的水吐出:“睡你……”
楚瀾雨大驚:“解法醫你原來喜歡一步到胃嗎?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我還是可以接受的……”
“……那屋。”解源冷冷瞥來,將後面兩個字補上了。
楚瀾雨感到了千分之一秒的尷尬。
但尷尬這東西多了是會免疫的,楚瀾雨便也給自己找起了補來:“哎沒事沒事,聽岔了。反正會有的事。”
會有的事?
解源又側望了眼楚瀾雨,心說你還挺高興。
楚瀾雨又把話題給扯了回去:“所以怎麼又睡我那了?怕你岳父岳母啊。”
“我覺得你作為他們的兒子,和他們應該好說話點。”解源洗了把臉,瓷白的臉上沾了些水珠,“而且我認舊東西,就你身上這味我習慣些。”
雖然刑偵支上至徐正下至小陳都盛傳“楚副辦起案子來有多不在乎個人形象”的謠言,但拋開他們那萬惡的濾鏡,楚瀾雨本身還是挺好的。
那一身的味道清新的很,如雨後青松,猶帶露珠。
楚瀾雨終歸是沒老實,進來親瞭解源幾下,旋即走到主臥門前,作關門狀:“解法醫,早點睡啊。”
解源“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