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瀾雨“嘶”了一聲:“我發現這案子越查越往毒品那跑去了,兇手不會真是啥毒販吧?……不對啊,哪個毒販這麼閑,跑出來殺人祭祀?”
又一個傻逼啊?
解源斜乜他:“現在都還只知道片面的事,別猜那麼多,去查,最後總會明瞭。”
楚瀾雨奇了:“解法醫你怎麼這麼懂人生哲理?”
“也不懂什麼人生哲理。”解源笑了笑,“都是我哥和我說的。”
楚瀾雨聞言不禁有些羨慕。
作為一個獨生子,小時候確實不免無聊,而十八歲那一件發生之後,他就更遺憾父母沒多留給他一個兄弟了。
那樣,至少現在不會是孤身一人。
“行了。”解源從來是不會閑過半小時,“關於死者的基礎資料有麼?”
楚瀾雨心中微微泛起失情之意,他複又拍了拍解源的肩:“我還沒拿到呢,再聊幾句吧。反正待會就要回去了,回程路上再說。”
解源聞言微挑眉稍,上下看了他一通,約莫十幾秒後,語氣似是揶揄般,“原來當你們市局的刑偵副支這麼容易?”
楚瀾雨:“……”什麼意思啊,會不會好好說話了。
他又嘆了聲,面上便如歷經甚許滄桑,“你只是看我不正經而已,但我肩上這警徽差不多流了我兩桶血得來的,而且比起正支大家更喜歡我的……”
解源沒什麼感情地“哦”了聲,唇邊劃開一個笑:“那我誇誇你?好厲——”
“……不用了。”
楚瀾雨屢屢受挫,此時已然無話,解源也樂得清閑。
倏忽間卻聽不遠處楊煜綱大喊了聲:“靠你倆講啥小話,再不走就順便把死者給超度了!”
楚瀾雨笑著回了句:“綱子你等兩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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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源坐在窗側的位置,一手支著太陽xue,林處的涼風直掀起他額前黑發。
楚瀾雨一踢他身邊的楊煜綱:“死者資料擱哪兒呢?”
楊煜綱嘴角抽搐,搗鼓了下手機,而後道:“錄音發你了。”
楚瀾雨應了聲,隨後點開微信,播放起錄音。
他複又望向解源:“嗯?解法醫你睡覺呢?”
解源啟唇回道:“沒。你放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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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源靠著車窗閉眼聽了陣,重要資訊便從腦中提了出來。
受詢問人是礦産負責人,也就得不到什麼詳細的死者資料。
姓名趙洪勇,高中學歷底層人口,具體年齡不清楚,但應該是三十以下。
他是這礦場的第一批工人,幹了有三四年,負責人還給礦場全體人員都拍了個照。
解源看過照片,上頭的人還帶著些許未褪的青澀學生氣,膚色雖深,但卻是健康的顏色,若是不知情,倒是真看不出與後來的那個是同一個人。
前幾天因為山間氣候原因,礦場暫時停了幾天工,結果開工之後就看見金礦區擺了這麼個人頭,報案人差點沒給嚇昏厥去。
反正挺驚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