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點頭:“那應該是有記錄的吧,能拿來看看嗎?”
屠宰場老闆聞言便從電腦上調了檔案出來,討好地笑:“這是我和那些餐廳的交易記錄,您看啊。”
前幾頁倒是沒什麼問題,但當翻到上半年的記錄時,楊煜綱一怔。
其中有個餐廳,是唐建國的。
他指向那一條交易記錄:“你這屠宰場和這家餐廳有交易?”
屠宰場老闆疑惑:“怎麼了?”他又嘆聲道,“唉,他也就來我家買過一次肉,可能是嫌棄我吧,後面就沒再來過了。”
估算一下時間,唐建國是今年三月買的肉,將近半年時間,就算防腐劑火力全開,也該爛得差不多了。
屠宰場老闆望向他:“誒?同志你怎麼了?有問題嗎?”
楊煜綱不置可否,低頭一看手機,是楚瀾雨發來的語音:“楊煜綱,你過來定位這……”
他放好手機,當機立斷轉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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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瀾雨捂住正流血的左肩,因為冰庫裡溫度低的緣故,他撥出一口白霧,“靠,我就知道……”
幸而他有準備,沒被刺中心髒,但藏身的那人反應也快,見一擊未中又迅速改探入肩處。
行刺者目標明確,沒有絲毫怔愣,再次舉刀——是鐵了心要刀死楚瀾雨了,反而對一旁的解源視若無睹。
楚瀾雨按了按傷口,邊躲開迎面而來的刀邊轉頭向解源:“解法醫,有人嗎?!”
解源面如沉水:“沒!”
楚瀾雨算是明白了,這純粹是個圈套,眼下那個不知道是兇手還是受害者的許良新,也不知所蹤了!
如果許良新是兇手還好,如果是受害者……
黃金時間過後,恐怕真是難辨生死。
飛快地思量中,楚瀾雨動作漏了一拍,行刺者趁勢握刀劃去,楚瀾雨偏頭,卻還是覺得臉上一涼,血旋即就滴答滴答流了下來。
“……你往哪打呢,”楚瀾雨翻找著來之前申請配的槍,“你他媽知道這年頭刑偵支有多難脫單嗎?!”
他隻手便要奪刀,刀鋒劃破皮肉時,行刺者一掉轉刀鋒,幾近他手筋處!
手筋斷了這隻手也就廢了,楚瀾雨不得已松開刀鋒,另一隻手便將槍取出。
豈料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行刺者抬腳一踢,楚瀾雨頃刻間格擋,槍也順勢脫手。
“解法醫!”楚瀾雨才想起自己還帶了個人,“撿起那槍!”
行刺者沒有多餘的動作,看他再沒武器在手,一刀連一刀,帶著破風聲,每次幾欲落在最要害處。
倏忽間,他扭身往身後刺去,楚瀾雨一抹嘴角,“解法醫,你怎麼不用槍?!”
解源手上拿著他那鋥亮的解剖刀,手槍在左手打了個轉,隨後被他收好:“用槍容易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