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田生正要接話,店鋪門口卻一陣風似的掃過一個人影,接著又來一個,但腿腳慢多了,是個顫顫巍巍的老人家。
“……哎喲天殺的搶我的包,包裡能有啥啊,百多塊錢我還要買藥……”
老奶奶上氣不接下氣,才從門口過去就哀嚎一聲,應該是摔倒了。
店老闆跑出去看,過一會兒罵罵咧咧地回來:“……什麼年代了,到處都是監控,還有人大白天搶劫,還搶老人家,缺德還沒腦子……”
餘田生本來沒想法,但聽到老闆說那奶奶摔倒了哭得很可憐,他把籃子一推就往門外跑。
老闆在後面喊:“誒誒你跑什麼啊,看這麼久又不買……”
餘田生已經跑遠了,很快就追上那個奶奶,老人家是真可憐,大概摔到腿坐在路邊哭著罵天。
他想起自己奶奶。
很多年前過年,奶奶上街賣菜,大冬天守一上午賣的錢,轉頭就給扒手全扒走了,奶奶氣得回家病了一場。
但那時候餘田生還小,又找不到那個喪天良的扒手,他無能為力,只能學奶奶到屋頂喊天,再罵幾句惡毒的話。
這個奶奶讓素昧平生的餘田生心疼,只問了個方向就追出去。
同一時間,巷子口駛入一輛黑色賓士。
因為過於打眼,剛才三三兩兩圍在一起看熱鬧的人又齊齊看過去。
謝寄剛把車窗放下,扛不住這些打量的視線又忙升上去,只隔著玻璃往兩邊看。
十幾分鐘前。
謝寄剛解散會議,大家魚貫離開,只有周意仍歪歪斜斜靠在座位上。
麗莎知道他不懷好意,故意大聲提醒謝寄:“謝總,徐總打電話來催您。”
謝寄起身,周意卻突然開口:“麗莎你出去,我跟謝總說兩句話。”
麗莎站著沒動,見謝寄已經坐回去,又對她點頭,她只好磨磨蹭蹭出去,關門時還特意留了心眼,誰知周意反腳就把門踢上了。
周意走過去俯身看著謝寄,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心口,突然嗤笑一聲,問他:“謝寄,謝大總裁,你確定你玩得起嗎?”
謝寄垂著眼,用手裡的簽字筆將周意那根手指推開,平淡道:“盡力而已。周副總不用擔心。”
“擔心?呵,我當然擔心,你可是小姨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寶貝疙瘩,是昭風高高在上的總裁,你說你萬一玩過頭了有個好歹……”
謝寄抬眼,眼神淡漠地看著周意。
周意挑眉從桌子邊退開,朗聲笑道:“我可什麼都沒說啊。對了,小姨今天生日,我特意為她準備了一份豐厚賀禮,表哥請務必期待。”
周意說完瀟灑地開門出去,麗莎就在門口站著,從她旁邊過時,他偏頭朝她吹了一口氣。
“不錯,這麼忠心耿耿,爭取早日……”
謝寄正好出來,低聲呵斥,“周意!”
周意回頭看他一眼,哈哈大笑著走了。
謝寄回休息室換衣服出來,麗莎送他到在電梯口,彙報早上司機已經把東西送過去,但福利院最近新收的兩個孩子太小,需要另買衣服。
“多大的孩子?”他按住門問。
麗莎回答:“一個半歲男孩,一個還沒出月子的女孩。”
麗莎沒多說,但謝寄一上午被會議荼毒的不見血色的臉又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