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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出事

“抱歉,我不懂……”

“你不懂?我也不懂。”鐘小姐抽了一下鼻子,哭笑不得,“他要跟我分手,理由是這房子他住不了,結婚的事也不用想了……”

“可是,房子跟結婚畢竟……”

鐘小姐擺手打斷:“我們爭論這個已經沒有意義。餘師傅,我跟我男朋友原本打算房子裝修好就領證,現在看來是領不了了……你說賠償,我真的不知道你們打算怎麼賠償,而我更不知道怎麼要求賠償,總不能……”

她沒說下去,餘田生卻明白她想說什麼。

賠一個男朋友還是賠一套沒見血的新房子?都是天方夜譚。

“鐘小姐,您看是不是再找王先生談談……一切都好商量……”

“商量不了,我瞭解他也瞭解我自己,他在這個時候提出分手,我是不會再考慮和他結婚的。”

鐘小姐說完深深嘆氣,也無意多說:“我現在心情很糟糕,無法思考。餘師傅,要怎麼處理只能交給你。”

說完鐘小姐快步離開,餘田生追了幾步,目送她上了計程車才轉回來。

他思緒也亂,然而混亂中卻有一個念頭漸漸清晰。

王先生向鐘小姐提分手或許是早有預謀的事,趙麻子兩口子錯歸錯卻是恰好替他遞了刀子。

可現實就是這麼讓人無能為力,他們沒有辦法求證王先生的想法,也洗脫不了自己的責任。

餘田生想抽煙,剛摸出煙盒又想起這是派出所,只得把煙放回兜裡,去找趙麻子夫婦。

趙麻子和劉春梅還沒做完筆錄,倆人跟打紅了眼的狗似的說不了幾句話就要互咬一陣,劉春梅額頭上潦草包紮的紗布又滲出大片紅色,警察都無奈了。

餘田生在門縫裡看著,忍無可忍沖他倆罵道:“還沒打夠?沒打夠回去接著打,打死一個算一個。”

做筆錄的警察聞言抬頭看了一眼,抽著嘴角提醒餘田生:“大哥,這是派出所。”

“我知道。”餘田生無奈,“我就是來給他們收屍……擦屁股的。”

等餘田生也被叫到房間做完筆錄已經是一個小時後,出來就看到趙麻子夫妻坐在大廳裡大眼瞪小眼,沒再打起來估計是顧忌再做一次筆錄。

餘田生車軲轆話說得口幹舌燥,現在已經懶得罵人,只告訴兩口子鐘小姐那邊的情況,然後嘆氣:“婚房變成兇房,人還沒結婚就已經分手,你們想想這事要怎麼收場吧。”

趙麻子跟劉春梅顯然沒想到後果這麼嚴重,面面相覷之後還嘴硬:“怎麼能因為一點血就不結婚?肯定是有別的原因,記不記得我早說那個姓王的不是個好鳥……”

“王先生是不是好鳥我不知道,”餘田生仰頭望天,心裡的窩囊氣讓他有種說什麼都白搭的無力感,“但你趙東福是什麼鳥我很清楚。要不是趙小荷趙小海,我真懶得搭理你。”

頓了頓,餘田生偏頭問趙麻子:“趙小荷幹嘛了要用錢?怎麼沒聽她提過?”

趙麻子一愣,明白過來餘田生已經知道了,忿忿道:“跟小荷沒關系。我不是想著她在外面無依無靠……才兩千塊,她還退回來了,這瘋婆子就叨叨個沒完……”

“我瘋婆子?對,我是瘋婆子,我沒腦子眼睛還瞎才嫁了你這麼個東西。趙小荷是你女兒,我的小海是別人的種好了吧。趙東福你沒良心,那是兩千塊的事嗎?你轉錢跟我說了嗎?你但凡把我當你老婆說一聲呢?”

這倆又要打起來,換做平時餘田生可能還會勸一勸,但今天他實在夠煩了,多看一眼多聽一句都恨不得一人一腳踹過去。

他當然不會打人,他只是跳上皮卡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