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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酒品

老太太習畫多年,尤其擅長花卉魚蝦,各色形態都有,畫工不能說上乘,也算別有意趣。

謝寄哄老太太:“外婆您最近功力又大長,這些畫都可以開畫展了,等溫妮年底畫展辦完也給您辦一個。”

老太太拍謝寄的胳膊喜笑顏開:“就你會哄我老太婆。上次小意過來,我給他看這些畫,他問我怎麼畫個樹杈。我畫的是蝦。”

祖孫倆正說笑,徐寒芳推門進來,未看畫先對謝寄透底:“外婆給你看畫呢?你少捧點,她老人家最近不知道中了什麼蠱,憋著勁兒地畫畫畫,就等著哪天辦個畫展。”

老太太聞言拿眼瞪女兒,笑罵道:“就允許你當藝術家,不許我也當當?我告訴你我不光要開畫展,我還要開個公司,什麼都不做,就讓你來替我加班,加到回家吃飯都沒時間。”

“謝寄你說外婆這說的對嗎?我看這樣好了,反正公司的事總忙不完,你幹脆就別忙了,搬回來專心陪外婆。公司哪天真倒了還好,大家省心。”

“你聽聽你聽聽,這就拿公司要挾上了。怎麼的,小寄不去公司就倒了?”外婆說著倒把自己說笑了,轉頭對謝寄說,“咱們理她還來勁了。”

徐寒芳不置可否,抱著手臂靠在門框上,若有所思的樣子。

謝寄又陪了老太太一會兒,但她嫌徐寒芳在邊上杵著礙眼,幹脆把娘倆都趕了出來。

時值六月底,暑熱漸濃,徐寒芳卻格外有雅興,招呼謝寄陪她到院子裡喝茶。

“您身體還好?”

“你最近怎麼樣?

到底是母子,異口同聲,關心的還都是同一件事。

不過話說回來,同是病患的母子二人也夠少見,況且還都不把病情放在眼裡。

徐寒芳笑笑:“暫時死不了。過陣子去複查,你把時間留出來。”

她對自己的病情諱莫如深,初診就在國外,幾個月一次的複查也寧願不遠萬裡,這樣就不會有人懷疑。

謝寄點頭:“您把日期給我,我來安排。”

徐寒芳目光落在謝寄臉上,見他只是垂著眼把玩手裡的茶杯,問道:“喜歡?”

“嗯?”謝寄手指頓住,抬眸。

“茶杯。”徐寒芳說,“我看你一直玩。這茶杯來有點頭,你喜歡等下帶回去。”

謝寄搖頭,把茶杯放開。他並不在意這是什麼來頭的茶杯,當然也不在意徐寒芳風雨欲來前的少許溫柔。

“不用了。我不喝茶。”

徐寒芳沉默幾秒,也把手裡的茶杯放下,目光卻始終一錯不錯看著謝寄。

她在審視。

很快她抱起手臂,冷靜開口:“說說吧。你說不結婚,意思是以後你都準備一個人,還是說你只是不想跟秦小姐結婚?”

稱呼由小妮變回秦小姐,大概是徐寒芳作為母親在這件事上最後的尊嚴。

她更願意相信謝寄不會忤逆於她。

謝寄沉默。

徐寒芳等了一會兒,語氣驟然嚴厲:“就這麼不想跟我說話嗎?謝寄,我已經給你兩個禮拜時間思考。”

“而且,”她稍頓,補充道,“知道你的想法,對我很重要。”

當然重要,操控的前提不正是足夠瞭解?

謝寄了然,搖頭苦笑:“媽,我們只有這一個話題可以聊嗎?比起我結不結婚,您難道不應該更在乎昭風的未來?它才是您的心血……”

“但你是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