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兩個房間,除了沒有廚房微波爐這些以外,別的也算應有盡有。
兩人上了電梯,到房間裡放下了行李。
“你不給你父母打電話?”傅庭洲從房間走出來。
許維:“現在打?我想的是我們一起去吃飯,吃完飯我直接回去一趟。”
傅庭洲:“也行。”
雖然已經提前預想好了,但真到了要“回家”的時候,許維還是很緊張。
吃飯的時候他心不在焉,平時起碼能吃兩碗米飯的他這次只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
“沒胃口?”傅庭洲問。
許維:“估計是坐車坐的有點難受。”
吃過玩,傅庭洲回了酒店,許維就打車“回家”。
好在有周子豪這個發小,他回來之前就從周子豪嘴裡套到了“家裡”的地址。
計程車停在一個漆黑的巷子口,司機:“到了。”
許維付完錢——司機竟然不打表!司機說晚上起步價漲到七塊,白天才五塊。
但許維問了幾輛車,司機都這麼說,於是許維只能接受了這個“潛規則”。
巷子很黑,一條細窄的巷子,兩邊是臺階,通往居民樓。
也沒有明亮的燈光,有些居民樓門口的聲控燈是好的,許維經過的時候會亮一亮,但多數都已經壞了,怎麼跺腳都沒動靜,許維只能開啟手機的手電筒。
他仔細觀察門牌號,終於找到了自家“住”的那棟樓。
老式的居民樓也沒有電梯,樓梯扶手都松動了,每層樓的聲控燈也一樣有好有壞,原主的家在他家現在一下雨還會漏水,上回修補過後沒到兩年又出了問題。
許維雖然沒到何不食肉糜的程度,但他確實第一次來到這樣的小區。
不,這甚至不算小區。
沒有門衛,沒有人清掃垃圾,這裡的一切都需要住戶們自己維護。
但什麼公共財産,一旦涉及到所有人,那就有得扯皮了,所以扶手和聲控燈到現在都沒人修。
許維的速度很慢,他一邊朝上走,一邊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就算“父母”不好相處,自己也不能表現得太差。
他站在“家”門口,防盜門已經有些變形了,中間鼓出來一塊,許維深吸一口氣,敲響了中間的鼓包。
過了好一會兒,裡面才傳來人的腳步聲,以及女人的聲音。
“誰啊?”
許維想了想,高聲說:“我。”
裡面的腳步聲加快了。
門被拉開,屋內的光照在了許維臉上,也讓許維看清了開門的人。
站在他面前的,是個看起來年逾五十的女人,白發和黑發摻雜在一起,臉上滿是皺紋,腰似乎是打不直了,看起來像是隻有一米五幾。
她很幹瘦,此時正眼皮都不眨的看著他。
兩人都沒有說話。
女人張了張嘴,千言萬語最後只化作一聲幹巴巴地:“你吃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