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虧的？”馮垣看了他一眼，“各賽區之間互相學很正常，尤其是賽場上。”

姜斌也說：“對，互相學。”

看完最後一場，隊員們都累了，自己打比賽也累，但跟看菜雞互啄的累是兩碼事。看別人犯錯，比自己犯錯還心急。

離場的時候周圍的人也在討論。

但討論的也都是——怎麼能犯那種錯誤，犯病程度簡直讓人瞠目結舌。

“我忽然有信心了。”楊涵哲拍了拍胸脯，“再怎麼樣，我們四強應該是穩的。”

許維：“四強？誰會記得四強？世界賽的四強都沒人記得住，不是冠軍就什麼都不是。”

眾人：“……”

姜斌：“我感覺我被插了一刀。”

許維聳聳肩：“雖然不好聽，但道理就是這個道理。”

“贏家只有一個，沒人會記住輸家。”

“哪怕你再努力，沒有成就，就一無所有。”

許維從兜裡掏出一顆糖，剝掉糖衣後扔進嘴裡，他邁步朝前走。

電子競技的世界就是這麼殘忍。

在別的地方，只要努力，哪怕沒有成績，好歹還會被稱贊一聲足夠勤奮。

但在這裡，拿不到冠軍，沒有成績，努力也會成為被嘲笑的點。

“你既然這麼努力為什麼還這麼菜啊？”

“都努力成這樣了還沒成績，怎麼還不退役啊？”

“怎麼這麼沒有自知之明？”

許維以前常常能在老對手的微博下看到這些話。

對方的努力在觀眾眼裡就和笑話一樣，越努力越可笑。

“怎麼突然這麼走這麼快？”馮垣，“被戳到傷心處了？可他以前成績不好，但也不努力啊。”

安拓認真的點頭：“對，他以前一點都不努力。”

楊涵哲不清楚許維的底細，還替許維抱不平：“維哥現在幾乎一年三百四十五天無休，他現在成績這麼好都這麼努力，以前肯定更努力，只是你們不知道而已。”

馮垣哭笑不得：“……你對許維到底有什麼離譜的濾鏡啊，他以前是真的擺爛，打比賽的前一天還是開直播，明明直播時間已經滿了，還是要播，別人都是打遊戲的時候順便回訊息和感謝禮物。”

“他是回訊息和感謝禮物的時候順便打遊戲。”

楊涵哲板著臉：“你們就是嫉妒！”

說完楊涵哲就跑向許維。

馮垣：“你們覺不覺得楊涵哲把許維當媽了？”

姜斌在旁邊說：“雛鳥情節吧，小哲是許維帶進圈的，也是許維帶著他熟悉的比賽節奏，最早他不都和許維雙排嗎？恨不得上廁所都黏著許維。”

“這倒是。”馮垣雙手抬高，枕在腦後朝前走，“許維好像在哪兒都有很多人喜歡他，不是說西方人分不清亞洲人的美醜嗎？他在那邊都能火。”

“但是很奇怪啊，他的性格又不好，人緣怎麼這麼好？”馮垣想了想，“我這麼挑剔的人都不討厭他，以前我最煩裝比的人了。”

陳陽突然說：“許維性格很好，他只是該說重話的時候才說重話，平時我們犯錯的時候，他從來不說重話，連音量都不會提高。還記得我們愛吃什麼東西，不愛吃什麼。”

馮垣：“好像是。”

他們一起看向許維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