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和費松握手的時候,許維的動作才慢了點。
費松的手心全是汗,看著許維的眼神裡帶著不甘,憤怒和一股難以形容的羞恥。
許維微微俯身,費松冷笑道:“滿意了吧?”
許維不在乎他的算話,他也笑,語氣很輕松,但並不怎麼陰陽怪氣:“也不算很滿意,教你一個道理,別到處給人當爹。”
說完許維就站直身體接著去和下一個握手。
費松看著許維的後背,他不明白許維這個曾經的垃圾,怎麼就能走到現在,以前是他風光得意,許維只能看他的背影。
賽後採訪又花了四十多分鐘。
許維離開場館的時候一直在不斷揉肩,被姜斌看到了以後很認真地提醒:“你這段時間把訓練時間減一減,你最近一直在揉肩膀。”
走在前面的許維停下腳步,他自己也有點納悶。
在他自己的世界,訓練強度可比現在更大,當時為了成績他簡直把自己當成了鐵人,有大半年每天只睡不到六個小時也沒有肩傷和腰傷。
怎麼來了這兒,才不到半年,肩膀就開始痛了?
他又不是沒有堅持每天健身。
“回去我去按摩一下。”許維晃動了一下胳膊。
馮垣也有點奇怪:“你身體底子不是挺好嗎?”
許維:“我也不知道。”
他和原主的生活軌跡不同,可能是原主以前受過傷?有空他去問問周子豪。
姜斌以過來人的口吻說:“你們年輕,還不知道不愛護身體的後果,等你們過了二十五就知道了。”
“二十五以後也很年輕好吧?”馮垣反駁道:“我覺得過了四十才能算中年,三十都是年富力強。”
姜斌:“你知道個屁,你去問問其它遊戲圈的電競選手,過了二十五狀態真不一樣。”
馮垣驟然被吼,十分委屈,但不敢反駁。
許維上了車就給周子豪打去了電話。
周子豪的小超市已經開業了,因為辦下了煙草證,地段也還行,所以營業額勉勉強強,養活他自己不成問題,每個月的收入能跟之前打工的工資持平了。
最近周子豪說的最多的是他要存錢買房。
平峻縣的房價雖然在同樣的貧困縣裡算高,但只要不買新小區,老小區的價格還算正常,不少老小區也裝上了電梯,周子豪想買的就是這樣的房子。
許維提出過借錢給他,但周子豪拒絕了。
周子豪是個犟骨頭,他似乎是覺得,只要他和許維有了金錢上的糾葛,他們的友情就不純粹了,就不平等了,許維就成了他的債主。
他最多隻能接受許維和他“合夥”,小超市就是他們合夥的結果,每個月周子豪都會把分成打給許維,雖然也不多,但周子豪很安心。
“你的肩膀?”周子豪,“我不知道啊,你以前總受傷,你忘了?你打架的時候從來不顧後果,初中的時候你跟高中部的打架,本來說好單挑的,結果他們去了四個,我們捱打挨慘了。”
許維:“……”
周子豪:“不過上回我看見他們了,他們現在混得不好,沒去讀大學,現在就在縣裡混,好像在當網管,還在我那買了散煙。”
許維茫然:“散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