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雙手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大大的。
華裳失笑:“你聽說過我的名字?”
童子用力點了點頭,“主人說了,若是名為華裳的女子前來,就放她進來。”
華裳:“那就是我了。”
她腳步輕快地鑽進了門裡。
童子本來還想要說什麼的,見她都擠進來了,也只能作罷。
他小聲道:“你可千萬別惹主人生氣,主人最近身體不好。”
“身體不好?”
童子用力點頭:“嗯,主人總是在睡覺。”
華裳跟在童子身後,走向府中後花園。
花園裡有一座草亭,草亭四周垂著草簾。
亭子裡放著一張長榻,長榻上正臥著一個身著淺灰鶴氅的男人,男人躺在長榻上,宛若玉山之將崩,雪嶺橫陳。
他閉目躺在長榻上,人都來了,他還未醒。
華裳蹙眉。
這人也太不謹慎了吧?
華裳放輕腳步上前,回頭,卻發現童子已經偷偷跑掉了。
她無奈搖頭。
華裳又上前幾步,喚他:“王問之?”
他還是未醒。
這也太能睡了。
華裳蹲下身,卻發現他垂下長榻的手指上正拈著一片紅葉。
紅葉剛好飛落。
華裳伸手,接住了。
她看著那片紅葉,葉上題著她看不懂的詩。
華裳站起身,抬腳踹了一下他的長榻,“喂!”
長榻震動一下,他卻仍沒有醒來。
華裳蹙眉,她直接伸手想要試探他的鼻息,她的手還沒有伸到他的鼻前,就被攔下了。
王問之閉著眼睛,啞聲道:“朋友,你這樣不好吧?男女授受不親,你卻這樣隨隨便便來摸我。”
華裳冷笑:“你真臉大,誰來摸你了,快起來了,太陽都曬屁股了。”
王問之仍舊閉著眼睛,“有失禮數。”
“王問之,別給我裝傻,快睜開眼,好好看看我是誰。”
王問之冷淡道:“我睜開眼,還是閉著眼,沒有什麼區別,天下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心中。”
這人不當太師之後,怎麼反而自大起來了?
華裳抱著胳膊,上上下下打量他。
王問之:“你來此地是要做什麼?”
“應該說的是,你等我來此是要做什麼?別否認啊,你的童子把什麼都說了。”
“我並沒有否認,只是深感歉疚。”
王問之徐徐道:“抱歉,我怕是要食言了,我不能當你門客,也不能隨你前往西北了。”
她還真的又被涮了?
華裳心口堵著一口氣,點頭道:“好,我知道了,不過,就這麼一句簡簡單單的道歉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