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語文的早晨,在他們班門口,他看到一個徘徊的身影,像她。
他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過去,就見她捧著一杯奶茶,看到他,眼睛都亮了。
她把奶茶遞給他,笑著對他說:“給你打氣。”
他覺得好笑,他需要打氣嗎?她是給他來打氣還是自己太緊張來求鼓勵的?
他沒說話,接過奶茶,看了她一會。
冬天,她喜歡戴著厚厚的圍巾,把鼻子以下的地方藏在圍巾裡,臉上露出來的地方,白淨好看。
可能是趕時間吧,她考試前匆忙來找他,臉很紅,有些喘不過氣,但依舊不把嘴巴露出來。
他眼神一凝,伸手,把她的圍巾往下拉。
她形狀依舊有些奇怪的上嘴唇暴露在他眼底。
她愣了。
“顧平安,你要學會自信。”
“無論是考試還是外表。”
“相信自己,就沒有什麼做不到的。”
比她高一個頭的清俊少年靜靜望著她,她身側緊握的手鬆了,然後抬頭,看著他的眼睛,重重點頭。
如果眼神會說話,她說的,一定是綿綿不絕的感動和慶幸。
她不是聊齋中的書生,但她畫筆下的少年,卻真真實實地給她溫暖。
這樣,真好。
考試很快就結束了。
她放假後就去了韓國,繼續下一個手術修複的療程。
高二年級放榜的那天,她來不了,雲歌興致勃勃地拉著他要去看。
他對這東西不屑一顧,畢竟,從他媽那裡傳下來的第一名,已經見怪不怪了。
但他,卻還是留意了他後面的名字。
“哇,哥!平安姐是第三十,她踩線進了你們班誒!”
“看到了,我又不是沒眼睛。”
“哈哈哈哈,她那麼努力,總算夢想成真了!”
“哥,你快告訴她啊,你親口告訴她她一定會很高興。”
他白了她一眼,一臉的嫌棄。
“她遲早會知道,我才沒那麼無聊。”
說完,手插在口袋裡,很酷地轉身離開了。
嘴角,卻是忍不住的微微勾起。
回到家裡,他拿出夾在書本裡的那張畫,看著它發了會呆。
最後,放下畫,掏出手機,給在另一個國度的她發簡訊。
“顧平安,恭喜。”
很快,他等來了回複。
“路西沉,謝謝。”
都是簡單的五個字,正如紙短情長,在那個冬天,承載的溫情,就像阿婆熬的一晚濃濃的熱湯,熨帖,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