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外下馬,賈平安問道:“李營持可在?”
底層的胥吏最是奸猾,門子一聽竟然不是問李別駕,而是直呼其名,這多半是出事了。
看熱鬧的不嫌事大,門子熱情的指著裡面道:“先前李別駕出去,剛出門就掉頭跑了回來,一邊跑一邊回頭看,像是見鬼似的。”
妙!
這是不打自招!
門子立功了。
賈平安拍拍他的肩膀,問道:“許公可來了?”
包東說道:“許公馬上就到。”
“告訴許公,門子有功。”
門子一個哆嗦,“不敢不敢。”
“擔心被報復?”賈平安隨口道:“如此給賞錢。”
“多謝武陽伯。”
門子臉上笑的和開花似的。
若是賞功,他最多也就是能做個刀筆吏罷了,可洛州官場馬上就會知曉他做過的事兒,不管立場站在哪一邊,都饒不了他。
但賞錢卻不同,悄然給些錢,自己悄然用了,多爽。
“竟然連我想什麼都知曉,果然成功從無僥倖。”
賈平安前世本就經歷過許多事兒,對這些胥吏的想法和顧慮一目瞭然。
明靜跟在後面,越發的覺得自己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進了後面,有官吏詫異看著他們。
“李營持何在?”
賈平安手按刀柄,目光睥睨。
從到了洛陽開始,洛州官員一直在採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讓百騎舉步維艱。
現在李營持涉案,賈平安真想看看這些人的臉嘴。
一個官員冷冷的道:“那是李別駕!”
門子能從賈平安對李營持的稱呼中猜測出李營持有事,可這人卻看不出來,這不是智商問題,而是態度。
洛陽離長安不遠,從前隋開始,一旦長安的糧食不夠吃,帝王就會帶著家小和長工們來洛陽就食,這也讓洛陽的官員們覺得在此為官與眾不同。
長安派了一群狗(百騎)來,這引發了洛陽官員的集體牴觸情緒。特別是許敬宗也在,更是讓人嫌惡。
賈平安上前,眯眼看著他,“李營持何在?”
官員梗著脖子,“你該稱呼他為李……”
啪!
官員捂著臉,不敢相信的道:“你……你竟然敢動手?”
啪!
賈平安反手又是一巴掌。
官員瞪著眼睛,“來人!來人吶!百騎行兇了!”
明靜附耳低聲道:“此人是李營持的心腹。”
難怪態度這般惡劣!
賈平安側臉聽著,猛地一腳踹翻了官員,“拿下!”
兩個百騎衝過來,賈平安目光掃過另一個官員,“李營持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