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宗卻走過來,拍了一下楊德利的肩膀:“好!”
李勣看了賈平安一眼,微微搖頭。
不要衝動!
上官儀只是微笑。
賈平安知曉,最終還得要靠自己兩兄弟去扛。
“照常做事。”
賈平安眸色平靜。
楊德利無所謂,“大不了不做官了。有錢守著妻兒也好。”
他本就不是那等苛求榮華富貴的人。
“平安,若是不行我們便回去。”楊德利很認真的道:“家裡的老屋上次我叫人去清理過,都是好木料弄的門窗,咱們回去買些田地也能活。”
兩兄弟在往前走。
“我不喜歡長安,我喜歡在鄉間,那些村民也奸猾,但最多是哄些小錢,你若是有了麻煩他們也會出手相助……”
賈平安含笑,“我知曉了。”
封禪!
他坐在值房裡,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一旦封禪,前後影響少說三年。其中的一年是基本上沒了,都在路上。
從今年開始,倭國的白銀將會源源不斷的送到長安,戶部的庫房將會前所未有的充盈,那些以往想做卻因為沒錢不能做的事兒都能做了,譬如說……
“教化天下!”
這個才是賈平安追求的東西。
他一直認為儒學就是一門道德學科,說是哲學也沒問題,實際上儒道釋三家在許多方面都是相通的。
“儒學不能成為顯學!不能!”
一萬兩白銀此刻就躺在戶部的庫房裡。
這是一筆鉅款。
但如何用?
用在封禪上是杯水車薪。
顯然,有人在中間做了些工作。
讓李義府去背叛皇帝不現實,也就是說,這個蠢貨被人忽悠了。
賈平安叫來了吳奎。
目前接任的侍郎還沒安排,兵部吳奎管事比較多,忙的不可開交。
“李義府這一年以來如何?”
如今他是尚書,吳奎反而失去了那等較勁的念頭,很是老實的說道:“李義府這一年堪稱是權勢滔天,不過彈劾他的卻多了些。”
“我知曉了。”
吳奎告退。
陳進法出去關門,最後一眼看到賈平安坐在那裡,紋絲不動。
楊德利今日的建言顯然過頭了,但皇帝的反應卻給人留下了遐思。
李義府那熟悉的笑容再度在朝堂出現,他這是想對楊德利下手?
皇帝為何不動手?
因為賈平安的功勞嗎?
否則這般褻瀆封禪的臣子,當場拿下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