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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糾纏不休

“福原,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別以為兵哥不在我就說不上話!”小白的臉青得似要滴出油來,緊握腰上的片刀,只要一言不合,便會撲上去把周福原切成薯條。

“我沒什麼意思,老廖昨天晚上在夜鶯酒吧打傷我三個小弟,你們要麼賠償一萬塊醫藥費,要麼滾出朱雀街!”周福原居高臨下,對他的片刀視而不見,當然,氣勢上週福原勝了一籌。

兩人幾乎是一觸即發,空氣在他們中間凝重有如實質。

就在小白要拔刀相向的時候,衝進來一輛電瓶車。

“兵哥!”有人叫道。

電瓶車沒有減慢,廖學兵在上頭得意洋洋以四十碼的最大速度穿過人群,衝向周福原。

“喂!”距周福原最近的幾名光頭黨抽出刀子,意圖阻攔他的前進,但是已經晚了,四十碼的速度說快不快,但對行人來說,絕對快得很了。他只覺左臂微微一涼,已顧不了那麼多,就在這時,車輪撞上週福原小腿,那禿驢仰後便倒,滾出好幾米遠。

電瓶車和他都側翻開來,骨碌一下爬起,車輪還在急速旋轉,但軸承線圈已經略顯扭曲。左手臂上皮肉翻滾,血流如注,是被適才抽刀的光頭黨削傷的。

兩幫人馬發一聲喊,繼而撲上前真刀真棍地幹架。

車輪撞到的是最缺少保護的小腿脛骨,周福原強忍劇痛慢慢爬起,手掌擦去老大一塊皮,揉進沙子,辣得像是火燒。他真恨死這個飛車黨老大了,一聲不吭就打,難道不能有一點談判精神麼?

剛想拔出刀子給這個猖狂的傢伙一點教訓,突然勁風壓面而來,只見廖學兵助跑兩步,高高躍起,當胸一腳將他跺倒。

若是兩人純拼力氣和耐力的話,瘦弱的廖學兵絕對不是對手,但他的強悍之處在於他隱藏在憂鬱詩人氣質下的恐怖爆發力。這股爆發力宛如身陷絕境的困獸拼命,無論是力量、速度都十分驚人,比平時大了十倍,普通人怎能抵抗得住?

只有處於分裂性人格的另一面,他才會呈現這種狂暴。今天長時間抄寫講義,身心非常壓抑,後面又接到令人不爽的電話,使他剋制不住情緒。

胸口又痛又悶,好像是被鐵錘砸了一下又壓上一塊巨石,周福原喘不過氣來,他迅速爬起,急退數步,撫胸咳嗽幾聲。廖學兵得勢不饒人,撩檔一腿,踢在他的****處。怪只怪他失了先機,對手速度又快乎想像,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周福原兩眼暴凸,雙手捂著交檔要緊部位,嘴角噴出幾股白沫,跪在地上。

已經有光頭黨發現了老大的異狀,持刀前往救駕。

廖學兵凜然站立,喝道:“都給我住手!”

這話在刀兵相對的兩群人耳中,猶如鑼鼓金鐘,不由停住了手,只剩兩個人還扭打著,在地上滾來滾去,你掐我的脖子,我摳你的鼻子,衣衫破損成布條,滿面塵灰血痕,他們很快被人拉開,各自站著氣喘吁吁,如同鬥雞般對視。

廖學兵冷笑道:“十點半警察局有輛巡邏車會經過這裡,你們打也打過了,現在重新開始談判。有沒有人有異議?”

只是小混混而已,彼此並無血海深仇,又有誰肯拿性命去搏?傷了大腿破了腦袋的,只能恨恨的盯住對方,退開三步。

雖然人數多出十來個,不過面對飛車黨的兇悍,光頭黨佔不到一絲一毫便宜,心中早起了怯意,燈光蒙朧下看見自己的老大跪在別人面前沒有發話,他們也一樣退出幾步。

廖學兵一把抓起周福原,笑道:“福原哥,讓小弟們拼命不太好吧?萬一死了人你有撫卹金髮嗎?不如我們來場單挑吧?”

周福原痛入骨髓,渾身都在打顫,根本站不穩,憋了好久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姓……姓廖的,算……算你狠……”

廖學兵知他已經喪失單挑的膽子,笑容一斂,將他的頭按在地上,說:“你們這幫死禿驢,吃飽了飯沒事找事,敢到老子地盤上勒索敲詐?有幾輛麵包車算了不起嗎?你周福原不過這幾年剛混出一點名堂,就想當北城區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