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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鄭思榮站起身，端起桌上的那杯已經涼透了的水，悠悠的走到坐在地上的憶柏面前說，“看來李夫人要帶你回李家了，恭喜你了，李富海沒有做到的事，你的嫡母替他做到了，李憶柏！”

鄭思榮揚了揚杯子，開口又道:“這茶可是上等的茶，回了李家之後不知道李夫人會不會給你喝這麼好的茶水，不如現在就先喝個夠吧！”

說完，鄭思榮還是微微勾著唇畔，舉著杯子緩緩的倒下去，冰冷的茶水順著憶柏散落的發絲流到她的臉上，滴落在她的衣服上。

她彎腰在憶柏耳邊輕聲說:“我放過你這麼多次，如今你也該還回來了！”

不等憶柏開口鄭思榮抬頭道:“李夫人，您請！”

李夫人白了一眼狼狽不堪的憶柏，看了一眼鄭思榮，冷哼一聲，轉頭便往外走，幾個身強體壯的婆子抓起地上的憶柏緊跟其後。

“放開我，拿來你們的髒手，鄭思榮，你這個賤.人……”

憶柏嘴裡罵著，身子不停的扭動，卻也掙脫不開鉗著她的那些婆子。

一個婆子上前就是一巴掌，嘴裡罵罵咧咧道:“你個小賤.人，當初你娘那個沒臉沒皮的東西爬了主子的床，夫人大恩留你娘一條生路，沒想到生下你這麼個孽種，如今還想當李家的主，不知死活的東西！”

這些婆子是李夫人的心腹，都是李府的老人兒了，當年發生的事不管誰對誰錯，在她們眼裡，全都是楚孃的錯，更何況楚娘還是李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李夫人對她的恨意自然更深了一層。

喧鬧的雅間裡歸於一片安靜，月影走進來扶著鄭思榮出了齊仙樓，其實她完全可以直接殺了憶柏，可是她不能這麼做，因為死是最簡單的。

所以要讓憶柏活著，活著為她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懺悔，活著才能讓她感受到無盡的無助與恐懼，就像自己那晚的遭遇一樣……

也許你不想去傷害別人，可是這並不代表別人不會來傷害你，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鄭思榮抬頭看了眼逐漸陰下來的天，重重的撥出一口濁氣，望著烏雲密佈的天空，心裡放佛明白了些事情，她可以做到自己不會去先害人，可是也不會等著被人害。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秦姐這幾天在忙什麼呢，每天都不見人影？”

月影神色略顯慌張，扯了扯嘴角道:“秦姐應該是有什麼事吧，呵呵，我們快回去，看這天色可能又要下一場大雪了！”

鄭思榮停住了腳步，一雙淩目直視月影，張口問道:“月影，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秦姐到底怎麼了？”

“那個，嗯，秦姐她，”月影支支吾吾也沒說個明白。

鄭思榮沉聲道:“說！”

月影嚇得一哆嗦，自從她來了鄭思榮身邊，雖然她們是丫鬟，可是鄭思榮卻一直是和顏悅色的對待她們，從沒有一句狠話，突然一聲呵斥，確實讓她驚了一下。

“是坊主，秦姐她，她去南榮府了，南榮公子前兩日高燒不退，人到現在還沒清醒，秦姐這幾日去那邊守著了，是秦姐不讓奴婢告訴您的，怕您太擔心了！”